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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妇程登吉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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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二·夫妇
孤阴则不生，独阳则不长，故天地配以阴阳；男以女为室，女以男为家，故人生偶以夫妇。
阴阳和而后雨泽降，夫妇和而后家道成。
夫谓妻曰拙荆，又曰内子；妻称夫曰藁砧，又曰良人。
贺人娶妻，曰荣偕伉俪；留物与妻，曰归遗细君。
受室即是娶妻，纳宠谓人娶妾。正妻谓之嫡，众妾谓之庶。
称人妻曰尊夫人，称人妾曰如夫人。
结发系是初婚，续弦乃是再娶。
妇人重婚曰再醮，男子无偶曰鳏居。
如鼓瑟琴，夫妻好合之谓；琴瑟不调，夫妇反目之词。
牝鸡司晨，比妇人之主事；河东狮吼，讥男子之畏妻。
杀妻求将，吴起何其忍心；蒸藜出妻，曾子善全孝道。
张敞为妻画眉，媚态可哂；董氏为夫封发，贞节堪夸。
冀郤缺夫妻，相敬如宾；陈仲子夫妇，灌园食力。
不弃槽糠，宋弘回光武之语；举案齐眉，梁鸿配孟光之贤。
苏蕙织回文，乐昌分破镜，是夫妇之生离；张瞻炊臼梦，庄子鼓盆歌，是夫妇之死别。
鲍宣之妻，提瓮出汲，雅得顺从之道；齐御之妻，窥御激夫，可称内助之贤。
可怪者买臣之妻，因贫求去，不思覆水难收；可丑者相如之妻，夤夜私奔，但识丝桐有意。
要知身修而后家齐，夫义自然妇顺。

(增)《诗》称偕老，《易》著家人。
或穿墉以窥宾，或断机而勖学。
贾大夫之射雉，未足欢娱；百里奚之烹雌，何嫌寂寞？
仍求故剑，宣帝不忘许后于多年；忽着新衣，桓冲顿化成心于一旦。
吴隐之得淑女，奚惜负薪；司马懿有贤妻，何辞执爨？
募死士以拒敌，谁同杨氏之坚持；提数骑以拔围，孰比邵姬之勇往？
李益设防妻之计，常撤冷灰；志坚摛送妇之词，任撩新发。
苟《内则》之无忝，自中馈之称能。

夫妇
孤阴则不生，独阳则不长，故天地配以阴阳_[1]；男以女为室，女以男为家，故人生偶以夫妇_[2]。
单有“阴”无法繁衍生命，单有“阳”无法养育后代，所以天地万物是由阴、阳配合相联；男人娶女人作为妻室，女人嫁给男人组成家庭，所以人生来就要寻找配偶结为夫妇。

阴阳和而后雨泽降，夫妇和而后家道成_[3]。
自然界阴阳调和，才能降下雨水；夫妻和睦，才能家庭兴旺。

夫谓妻曰拙荆_[4]，又曰内子_[5]；妻称夫曰藁砧[6]，又曰良人[7]。
丈夫称妻子为“拙荆”，又称“内子”；妻子称丈夫为“藁砧”，又称“良人”。

贺人娶妻，曰荣偕伉俪_[8]；留物与妻，曰归遗细君_[9]。
祝贺别人娶妻，说“荣谐伉俪”；带东西回家给妻子，称“归遗细君”。

受室即是娶妻_[10]，纳宠_[11]谓人娶妾[12]。
“受室”，是说娶妻；“纳宠”，是说纳妾。

正妻_[13]谓之嫡_[14]，众妾谓之庶[15]。
正妻称为“嫡”，众妾叫作“庶”。

称人妻曰尊夫人_[16]，称人妾曰如夫人。
“尊夫人”，是对别人妻子的敬称；“如夫人”，是对别人妾的称呼。

结发系是初婚_[17]，续弦乃是再娶_[18]。
初次结婚，称为“结发”；妻子死后再娶，叫作“续弦”。

妇人重婚曰再醮_[19]，男子无偶曰鳏居_[20]。
女人再婚，称为“再醮”；男人无妻独居，叫作“鳏居”。

如鼓瑟琴，夫妻好合之谓_[21]；琴瑟不调_[22]，夫妇反目之词[23]。
“如鼓瑟琴”，是比喻夫妻和睦；“琴瑟不调”，是形容夫妇翻脸。

牝鸡司晨_[24]，比妇人之主事；河东狮吼_[25]，讥男子之畏妻。
“牝鸡司晨”，比喻女人掌权；“河东狮吼”，嘲笑男人怕老婆。

杀妻求将_[26]，吴起何其忍心；蒸藜出妻_[27]，曾子善全孝道。
杀掉妻子以谋取将官之职，吴起怎么能够忍心；因为藜没蒸熟将妻子休掉，曾子善于顾全孝道。

张敞为妻画眉_[28]，媚态可哂；董氏为夫封发，贞节堪夸_[29]。
张敞为妻子描画眉毛，谄媚的姿态真是好笑；董氏封裹秀发等丈夫归来，对爱情的忠贞值得夸赞褒扬。

冀郤缺夫妻，相敬如宾_[30]；陈仲子夫妇，灌园食力_[31]。
冀邑的郤缺夫妻彼此相敬，如同对待宾客；陈仲子夫妇替人浇灌菜园，自食其力。

不弃槽糠，宋弘回光武之语_[32]；举案齐眉_[33]，梁鸿配孟光之贤。
“不弃糟糠”，是宋弘回绝汉光武帝让他改娶的话；“举案齐眉”，梁鸿、孟光夫妻二人的贤德确实般配。

苏蕙织回文_[34]，乐昌分破镜_[35]，是夫妇之生离；张瞻炊臼梦[36]，庄子鼓盆歌[37]，是夫妇之死别。
苏蕙织成回文璇玑图寄给丈夫，乐昌公主拆分铜镜与丈夫各执一半，这两个故事说的都是夫妻离别，希望团圆；张瞻梦见用石臼做饭，庄子敲着瓦盆唱歌，这两个故事讲的都是妻子抛下丈夫离开人世。

鲍宣之妻，提瓮出汲，雅得顺从之道_[38]；齐御之妻，窥御激夫，可称内助之贤_[39]。
鲍宣的妻子出身富贵，却亲自提着瓦罐出门汲水，因为她深知顺从丈夫的道理；齐国马夫的妻子看见丈夫给国相晏子驾车，激励丈夫奋发图强，真可称得上是贤内助。

可怪者买臣之妻，因贫求去，不思覆水难收_[40]；可丑者相如之妻，夤夜私奔，但识丝桐有意_[41]。
朱买臣的妻子嫌弃丈夫贫穷而要求离婚，却不明白泼出去的水，收不回来的道理，真是奇葩；司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只因听出琴声中含挑逗之意，便和他深夜私奔，好不丢人。

要知身修而后家齐_[42]，夫义自然妇顺_[43]。
要知道：自身修养提高之后，家庭才能安定和睦；丈夫讲求道义，妻子自然也就明理顺从。

(增)《诗》称偕老_[44]，《易》著家人_[45]。
（增）诗经上说偕老，是说夫妻同到老；易卦上有家人，是说男女一家人。

或穿墉以窥宾_[46]，或断机而勖学_[47]。
山涛的妻子，穿墙洞看丈夫朋友；乐羊的妻子，断织机来劝勉丈夫。

贾大夫之射雉_[48]，未足欢娱；百里奚之烹雌_[49]，何嫌寂寞？
贾大夫射中山鸡使妻一笑，不是真快乐；百里奚烹雌鸡来与妻分别，何等的凄凉。

仍求故剑_[50]，宣帝不忘许后于多年；忽着新衣_[51]，桓冲顿化成心于一旦。
汉宣帝立皇后时要找旧剑，这是他不忘许氏；晋桓冲爱旧服又忽穿新衣，这是他化除成见。

吴隐之得淑女，奚惜负薪_[52]；司马懿有贤妻，何辞执爨_[53]？
吴隐之有贤妻，背柴不辞苦；司马懿有贤妻，炊食不辞劳。

募死士以拒敌，谁同杨氏之坚持_[54]；提数骑以拔围，孰比邵姬之勇往_[55]？
招募勇士守城拒敌，谁能比李侃妻杨氏那样坚持；率领数骑破围救夫，哪个比刘遐妻邵氏那样勇敢。

李益设防妻之计，常撤冷灰_[56]；志坚摛送妇之词，任撩新发_[57]。
李益用计防备妻子，常在门户撒灰；志坚写诗送求去之妻，说是任撩新发。

苟《内则》之无忝，自中馈之称能_[58]。
女子能守内则不苟且，自然在中馈上称能干。

注释
[1]阴阳：中国古人将观察到的各种对立又相联的大自然现象，如天地、日月、昼夜、寒暑、男女、上下等，归纳为“阴”和“阳”两个对立的范畴，并以双方变化的原理来说明世界的运动，由此产生《易》学。《易·系辞上》：“阴阳不测之谓神。”《太极图说》:“乾道成男，坤道成女，二气交感，化生万物，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。”所以阴阳二气相合，才能风雨调顺；夫妇相合才能家道兴旺。《汉书•董仲舒传》：“是以阴阳调而风雨时，群生和而万民殖。”

[2]“男以女为室”三句：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：“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，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。父母之心，人皆有之。”朱子集注：“男以女为室，女以男为家。”室家，指夫妇。室：古代指妻子。家：共同生活的眷属。偶：此处用作动词，为……配偶、配对。

[3]阴阳和而后雨泽降，夫妇和而后家道成：《诗经·邶风·谷风》：“习习谷风，以阴以雨。”毛传：“兴也。习习，和舒貌。东风谓之‘谷风’。阴阳和而谷风至，夫妇和则室家成，室家成而继嗣生。”朱子集传：“妇人为夫所弃，故作此诗以叙其悲怨之情。言阴阳和而后雨泽降，如夫妇和而后家道成。”雨泽：雨水。家道：成家之道，夫妻之道。指家庭赖以成立与维持的规则和道理。又，古人认为降雨是阴阳二气和合的结果。若阴阳二气不能和合，则不能降雨

[4]拙荆：旧时对人称自己妻子的谦词，有拙荆、拙妻、山妻、荆妻、愚妻、内子、内人等多种称法。拙，笨拙。荆，以荆枝当钗。《列女传》曰：“梁鸿妻孟光，荆钗布裙。”东汉隐士梁鸿的妻子孟光生活俭朴，以荆枝作钗，粗布为裙。后来人便用“拙荆”谦称自己的妻子，“拙”为谦辞。

[5]内子：内子在春秋时本指卿大夫的嫡妻，内人则指妻妾。后来专称自己的妻子。《礼记·曾子问》：“大夫内子有殷事，亦之君所，朝夕否。”东汉·郑玄注：“内子，大夫妻也。”

[6]藁砧：农村常用的一种铡草工具，后用作妇女称丈夫的隐语。“藁”同“稾”，指稻草，“砧”指垫在下面的砧板，用鈇（铡草刀）铡草。古代处死刑，罪人席藁伏于砧上，用鈇斩之。“鈇”谐音“夫”，后来妇女便用“藁砧”作为称呼丈夫的隐语。《玉台新咏·古绝句》：“藁砧今何在？山上复有山。何当大刀头，破镜飞上天。”

[7]良人：古时女子对丈夫的称呼。《孟子·离娄下》：“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，其良人出，必餍酒肉而后反。”东汉·赵岐注：“良人，夫也。”

[8]荣偕：荣贵和谐。伉俪（kànɡlì）：指妻子，配偶。《左传·昭公二牟》：“公如晋，及河，晋侯使士文伯来辞曰：“非伉俪也，请君无辱。’”《疏》：“言少姜是妾，非敌身对耦之人也。”古时伉俪，多指嫡妻，后用作夫妇的通称。

[9]归遗（wèi）细君：回家送给妻子。遗：留给，给予，赠送。细君：古时诸侯的妻称小君，也称细君。后为妻的通称。《汉书·东方朔传》：“归遗细君，又何仁也。”《注》：“细君，朔妻之名也。一说：一说，细，小也。朔辄自比于诸侯，谓其妻曰‘小君’。”

[10]受室：承受家室，即娶妻。。《左传·桓公六年》：“今以君命奔齐之急，而受室以归，是以师昏也。”室，家室。指妻子。

[11]纳宠：纳妾。宠：内宠，所宠爱的人。指姬妾。

[12]妾：古代男子在正妻之外另娶的女人，即小老婆。

[13]正妻：旧指嫡妻，相对于妾而言。《韩非子·奸劫弑臣》：“楚庄王之弟春申君有爱妾曰‘余’，春申君之正妻曰‘甲’。”嫡(dí)：中国古代宗法制度中指正妻。也指正妻生下的儿子。此处取前义。唐·陆德明释文：“嫡，正夫人也。”

[14]嫡：正妻是正室，妾是侧室，所以宗法社会称正妻为“嫡”。庶：与“嫡”相对，宗法社会制度下指家庭的旁支。如庶出，指妾所生子女。

[15]庶：与嫡相对而言的旁支。指妾或妾生的子女。《释名·释亲属》：“嫡，敌也，与匹相敌也。庶，摭也，拾摭之也。谓拾摭微陋待遇之也。”

[16]尊夫人：本是对别人母亲的敬称，后也称别人的妻子。尊，尊贵。如夫人：妾的别称，多用于称他人的妾。如，如同一样。《左传·僖公十七年》：“齐侯好内，多内宠, 内嬖如夫人者六人。”

[17]结发：古时初成年结婚的夫妻，在成婚之夕，男左女右，共髻束发。特指元配夫妻。魏曹植《种葛篇》： “与君初婚时，结发恩义深。”唐白居易《太行路》：“与君结发未五载，忽从牛女为参商。"

[18]续弦：指妻子死后再娶。古以琴瑟比喻夫妻，妻死叫断弦。故称再娶叫续弦。明沈鲸《双珠记》：“我新丧偶，尚未续弦。”

[19]再醮(jiào)：再次结婚。古代男女婚嫁时，父母为他们举行婚礼时酌酒祭神的仪式叫“醮”。元明以后专指妇女再嫁。《孔子家语·本命》：“（女子）夫死从子，言无再醮之端。”三国魏·王肃注：“始嫁言醮礼，无再醮之端，言不改事人也。”

[20]鳏：无妻或丧妻的男人。《书·尧典》“有鳏在下，曰虞舜。”东汉刘熙《释名•释亲属》：“无妻曰鳏。”

[21]如鼓瑟琴，夫妻好合之谓：琴瑟，乐器名。琴瑟同时弹奏，其音和谐，用来比喻夫妻关系的和谐。《诗经·小雅·常棣》：“妻子好合，如鼓瑟琴。”郑笺：“好合，志意合也。合者，如鼓瑟琴之声相应和也。”朱子集传：“言妻子好合如瑟琴之和。”

[22]琴瑟不调：谓琴瑟合奏时，声音没有调整得和谐。比喻夫妻不和。唐·赵璘《因话录》卷一：“郭暧尝与升平公主琴瑟不调。”

[23]夫妻反目：指夫妻不和睦、关系破裂。《周易·小畜卦》：“夫妻反目。”唐·孔颖达疏：“夫妻乖戾，故反目相视。”唐·李肇《唐国史补》卷下：“贞元十二年，驸马王士平与义阳公主反目。”

[24]牝鸡司晨：母鸡报晓。旧时称妇女掌权为牝鸡司晨。《尚书·牧誓》：“牝鸡司晨，惟家之索。”意谓母鸡报晓，家庭注定就要衰败完结。牝，雌性禽兽。司，掌管。

[25]河东狮吼：旧时称悍妇发怒。宋陈糙，字季常，妻柳氏，悍妬。苏轼曾作诗戏糙:“忽闻河东狮子吼，柱杖落手心茫然。”“河东”是柳姓的郡望，暗指陈妻柳氏。狮子吼，佛家以喻威严。陈慥好谈佛，故东坡借佛家语以戏之。后用以比喻妒悍的妻子发怒，并借以嘲笑惧内的人。

[26]杀妻求将：比喻为了追求功名利禄而不惜做灭绝人性的事。《史记·孙子吴起列传》：“齐人攻鲁，鲁欲将吴起。吴起取齐女为妻，而鲁疑之。吴起于是欲就名，遂杀其妻，以明不与齐也，鲁卒以为将。将而攻齐，大破之。”是说：战国时齐国讨伐鲁国，鲁国想任用吴起为大将，但担心吴起的妻子是齐国人而犹豫不决。吴起为取得鲁国的信任，杀掉他的妻子，以表示自己和齐国没有关系。后来便用“杀妻求将”比喻为了追求功名利禄而不惜做灭绝人性的事。

[27]蒸梨出妻：《孔子家语》：“参后母遇之无恩，而供养不衰。及其妻以藜烝不熟，因出之。”是说：孔子弟子曾参对后母极为孝顺，其妻给后妈蒸藜没蒸熟，曾参认为妻子不孝顺，于是将她休了。蒸梨，即“蒸藜”。后人用以指代妇人的过失或作出妻的典故时多将“藜”写作“梨”。藜，一年生草本植物，茎直立，嫩叶可吃，俗称“灰条菜”。茎可以做拐杖，称“藜杖”。出妻，休妻。

[28]画眉：旧时用黛色描饰眉毛。《汉书·张敞传》：“（张敞）又为妇画眉，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怃。有司以奏敞。上问之，对曰：‘臣闻闺房之内，夫妇之私，有过于画眉者。’上爱其能，弗备责也。然终不得大位。”媚态，谄媚（此指讨好妻子）的样子。哂，嘲笑。
张敞（？—前47），字子高，西汉京兆杜陵（今陕西西安）人，原籍河东平阳（今山西临汾）。汉昭帝时，为太仆丞。汉宣帝时，任太中大夫，以违大将军霍光意旨，出为函谷关都尉。后任京兆尹，一日捕得数百人，穷治所犯，市无偷盗。与杨恽友善，恽以坐大逆罪被杀，敞免归。数月，起用为冀州刺史，盗贼屏息。汉元帝欲以为左冯翊，病卒。曾为妻画眉，被劾奏。汉宣帝问之，对以闺房之内，有过于画眉者。帝不之责。

[29]董氏对夫封发，贞节堪夸：封发：封束发髻。《新唐书·列女传·贾直言妻董》：“贾直言妻董，直言坐事，贬岭南，以妻少，乃诀曰：‘生死不可期，吾去，可亟嫁，无须也。’董不答，引绳束发，封以帛，使直言署，曰：‘非君手不解。’直言贬二十年乃还，署帛宛然。及汤沐，发堕无余。”

[30]相敬如宾：夫妻两人互相敬重如同接待宾客一样。郤（xì）缺是春秋时代晋国的名臣，由于他家的食邑是冀，被称冀缺。《左传·僖公三十三年》：“初，臼季使，过冀，见冀缺耨，其妻馌之。敬，相待如宾。与之归，言诸文公曰：‘敬，德之聚也。能敬必有德，德以治民，君请用之。文公以为下军大夫。
冀郤缺（？—前597？），即春秋时期晋国上卿郤成子。姬姓，郤氏，名缺，因食邑在冀（山西河津东北），又称“冀缺”。其父郤芮因反对晋文公被杀，采邑冀被剥夺。郤缺躬耕于冀之野，妻子给他送饭，二人夫妇相敬。臼季（胥臣）过而见之，以为有德，荐于晋文公。任下军大夫。晋襄公元年（前627），俘白狄君，复予冀为采邑。晋成公六年（前601）代赵盾为中军元帅执政。晋景公时，行和戎策，使众狄归服。卒谥成。相敬如宾，周人重宾主之礼，对待宾客极为恭敬。晋国郤芮躬耕于冀之野，妻子送饭，二人相敬如宾。后遂用作夫妻相互尊重之成语。

[31]灌园食力：耕种自食其力。陈仲子，又称“陈仲”“田仲”“於陵仲子”等。本名陈定，字子终，战国时期著名隐士。本为齐国贵族，其兄食禄万钟，以为不义，与妻躬耕于於陵（今山东邹平）。楚王闻其贤，使使往聘，其妻以“乱世多害，恐不保命”相劝，乃辞谢使者，相逃而去，为人灌园。见晋皇甫谧《高士传九》。

[32]糟糠，原指酒糟、米糠等粗劣食品，是旧时穷人用来充饥的食物。因东汉宋弘以“贫贱之知不可忘，糟糠之妻不下堂”为由，回绝光武帝想让他改娶湖阳公主的意图，后因以“糟糠”称曾共患难的妻子。《后汉书·宋弘传》记载：帝欲嫁其姊于宋弘，令公主坐屏风之后，召弘问曰：“贵易交，富易妻，人情乎? ”弘对曰：“臣闻贫贱之交不可忘，糠糟之妻不下堂。”帝顾谓公主曰：“事不谐矣。”是说：东汉时，光武帝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刚做了寡妇，湖阳公主想嫁给宋弘，光武帝就对宋弘说：“地位高贵了就会改换原来的知交，有钱了就会抛弃原来的妻子，这是人之常情吧？”宋弘回答说：“贫贱之交不可忘，糟糠（共患难）之妻不下堂。”光武帝只好对姐姐说：“这事看来不行啊！”
宋弘(？—40？)，字仲子，京兆长安（今陕西西安）人。西汉哀帝平帝间为侍中。新莽时任共工（少府）。光武帝即位，征拜太中大夫。建武二年(26)迁大司空，封宣平侯。所得租俸分赡九族，家无资产，以清行致称。推举贤士三十余人，后多有任公卿者。光武帝曾欲以寡姊湖阳公主妻之，乃以“贫贱之知不可忘，糟糠之妻不下堂”拒之。后以事免归。光武，指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。刘秀（前6—57），字文叔，南阳蔡阳（今湖北枣阳）人。汉高祖九世孙。王莽末，刘秀起兵舂陵，加入绿林军，大破莽兵于昆阳，镇压并收编铜马等农民军。建武元年(25)称帝，定都洛阳（今属河南）。镇压赤眉军，讨平公孙述、隗嚣等，统一全国。屡诏释放奴婢，免罪徒为庶民，减轻租税徭役，兴修水利，裁并四百余县，精简官吏，朝廷中加重尚书职权，地方上废除掌军权之都尉，加强了中央集权。在位三十三年。

[33]举案齐眉：旧时谓夫妻相敬有礼。据《后汉书·梁鸿传》记载，梁鸿为汉代高士，孟光貌丑而黑，品德高尚，三十未嫁。父亲问她想嫁什么样的人，她说是嫁像梁鸿那样品行高洁的人。梁鸿听说后就娶孟光为妻。隐居后的梁鸿每天从田地劳作回家，孟光总是把饭菜托在盘子里，双手举到齐眉的高度恭敬地送到丈夫面前。案，有短脚盛食物的木托盘。

[34]苏蕙织回文：《晋书·列女传·窦滔妻苏氏》：“窦滔妻苏氏，始平人也，名蕙，字若兰，善属文。滔，苻坚时为秦州刺史，被徙流沙，苏氏思之，织锦为回文旋图诗以赠滔。宛转循环以读之，词甚凄惋，凡八百四十字，文多不录。”苏蕙，字若兰，东晋始平（治在今陕西咸阳西北）人。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前秦秦州刺史窦滔的妻子。织回文，苏蕙曾经把回文诗作为图案制成彩锦寄给流放远方的丈夫窦滔。回文，即回文诗，是一种顺着读倒着读都通顺的诗文。如南朝齐·王融《春游回文诗》：“枝分柳塞北，叶暗榆关东。垂条逐絮转，落蕊散花丛。池莲照晓月，幔锦拂朝风。低吹杂纶羽，薄粉艳妆红。离情隔远道，叹结深闺中。”倒过来读，不仅文字通顺，且押韵，还是一首完整的诗。

[35]乐昌分破镜：乐昌，南朝陈太子舍人徐德言之妻乐昌公主。陈国面临灭亡时，徐对公主曰：“国破汝必入豪家，倘情缘未断，欲相见乎? ”于是破镜与妻各执一半，约他年正月望日卖于都市，希望相见。及陈亡，乐昌没入杨素家。德言依期至京，见有苍头卖半镜，因引至其居，出半镜合之。题诗曰：“镜与人俱去，镜归人不归，无复嫦娥影，空留明月辉。”乐昌得诗，悲泣不食。素知之，召德言，还其妻。见唐孟榮《本事诗·情感九》。后遂以“破镜重圆”比喻夫妻离散或决裂后重又团聚或和好。

[36]张瞻炊臼梦句：《酉阳杂俎·梦》：江淮王生善解梦。有贾客张瞻将归，梦炊于臼中，问王生。王生曰：“归不见妻，臼中炊，固无釜也。”贾至家，妻已死数月。是说：商人张瞻在江淮一带经商，梦见自己用石臼做饭而没有锅（釜），就请王生算卦。算卦的王生告诉他说，你见不到妻子了。用石臼做饭表明没有“釜”（古代的一种锅），“无釜”与“无妇”近音，也就是说妻子没了。后用“炊臼之戚”或“炊臼之痛”喻丧妻

[37]庄子鼓盆歌：《庄子·至乐》：“庄子妻死，惠子吊之，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。”是说：庄子的妻子死了，他的朋友惠子去吊唁，看到庄子正敲着瓦盆唱歌，就生气地问其原因。庄子说死去是一种解脱，而活着是一种痛苦的折磨，所以死是值得歌唱的。后以鼓盆之戚谓丧妻之痛。鼓盆，叩击瓦器。

[38]提瓮出汲：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：“汉鲍宣，初曾求学于桓少君之父，父奇其清苦，以少君嫁之，嫁妆甚丰。鲍宣对少君曰：“少君生富，娇习美饰，而吾实贫贱，不敢当礼。”少君即着短衣布裳，共挽鹿车，与宣归乡里，拜姑礼毕，遂提瓮出汲。”是说：东汉人鲍宣家境贫寒，他老师欣赏他的为人和学识，便将女儿桓少君嫁给他，并有很多陪嫁。鲍宣说：“你出身富贵之家，我这穷小子怎么担当得起？”。于是桓少君就换上粗布衣服，与丈夫驾着鹿车回到婆家，亲自提着瓦盆打水。瓮，瓦罐。汲，打水。雅，很，善。
鲍宣（前30—3），字子都，西汉渤海高城（今河北盐山）人。汉哀帝时为谏议大夫，以直言敢谏闻名。后为豫州牧、司隶校尉。汉平帝时，王莽秉政，鲍宣因事下狱，

[39]窥御激夫：《史记·管晏列传》：“晏子为齐相，出，其御之妻从门间而窥其夫。其夫为相御，拥大盖，策驷马，意气扬扬，甚自得也。既而归，其妻请去。夫问其故。妻曰：‘晏子长不满六尺，身相齐国，名显诸侯。今者妾观其出，志念深矣，常有以自下者。今子长八尺，乃为人仆御，然子之意自以为足，妾是以求去也。’其后，夫自抑损。晏子怪而问之，御以实对。晏子荐以为大夫。”是说：齐国丞相晏子的车夫之妻，偷偷看见丈夫驾车时洋洋自得，就激将他说：“晏子不过六尺高，做齐国丞相。你身高八尺，做驾车的奴仆，是安于贫贱罢了。”车夫于是十分注意修身，后来受晏子推荐做了大夫。御，御者，即马车夫。内助之贤，即贤内助。旧称妻子对丈夫的帮助为“内助”。

[40]”可怪者买臣之妻”三句：《汉书·朱买臣传》：汉朱买臣家贫，尝负薪读书，其妻求去。臣曰：“吾至五十当富贵。”妻怒曰：“如公等终饿死沟中耳，何能富贵?”妻不能留，竟去。后买臣为会稽太守，入吴，遇其故妻，令后车载其妻入太守舍，置园中，给食之。居一月，妻自缢而死。
覆水难收：倒在地上的水难以收回，喻事已成定局，无法挽回。《后汉书·何进传》：“国家之事，亦何容易？覆水不可收。宜深思之。”多喻夫妻离异，难于复合。
买臣，指朱买臣（？—前115），字翁子，西汉会稽吴（今江苏苏州）人。家贫，好读书，卖薪自给。妻以为羞而离去。后至长安上书。汉武帝时，严助贵幸，荐买臣，为中大夫，后为会稽太守。受诏将兵与横海将军韩说等击破东越，有功，入为主爵都尉，后为丞相长史。朱买臣与张汤素有怨，及张汤行丞相事，故陵折买臣，遂告汤阴事，汤自杀，帝亦诛买臣。

[41]“可丑者相如之妻”三句：《汉书·司马相如传》记载：汉司马相如与临邛令王吉相善。临邛富户卓王孙请王吉及相如赴宴。酒酣，王吉请相如鼓琴。时卓王孙女文君新寡，知琴，相如操凤求凰以挑之，文君心悦，夜奔相如，两人驰归成都。可丑者，引以为丑，指值得鄙夷、嘲笑。相如之妻，指卓文君，西汉大富商卓王孙的女儿，喜好音律，丈夫死后在家守寡。司马相如到卓家吃饭，弹琴挑逗她令她动心，并与司马相如一同私奔到成都卖酒。夤(yín)夜，深夜。丝桐有意：琴声中传达情意。丝桐，即琴。古人多用桐木制琴，蚕丝做琴弦。故称琴为丝桐。
司马相如（约前179—前118），字长卿，汉武帝时人。汉赋代表性作家，代表作有《子虚赋》《上林赋》等。

[42]身修而后家齐：语本《大学》首章：“物格而后知至，知至而后意诚，意诚而后心正，心正而后身修，身修而后家齐，家齐而后国治，国治而后天下平。”指心术端正，自身有足够的修为，家庭也就能够治理得和睦团结。

[43]夫义自然妇顺：语本《礼记·礼运》：“何谓人义？父慈，子孝，兄良，弟弟，夫义，妇听，长惠，幼顺，君仁，臣忠，十者，谓之‘人义’。”

[44]偕老：共同生活到老。指祝贺夫妻之词。《诗经》中多次出现“偕老”一词。

[45]易著家人：《易经》专设《家人》卦，全卦专门讲家庭中的事，要求夫妻相辅相成。

[46]穿墉以窥宾：《世说新语·贤媛》记载，晋山涛与稽康、阮籍，契若金兰。山妻韩氏，觉与二人异于常交，问山涛，山涛曰：“我当年可以为友者，唯此二生耳。”妻曰：“负羁之妻, 亦亲观狐赵，意欲窥之，可乎?”他日，二人来，妻劝山涛留宿二人。夜穿墉以视，达旦忘返。山涛问二人何如。其妻曰：君才致殊不如，正当以识度相友耳。”山涛曰：“伊辈亦常以我度为胜。”是说：竹林七贤中山涛、嵇康、阮籍非常友好。山涛的妻子请求偷看二人到底怎样。一次山涛留二人过夜，准备了酒席。晚上韩氏凿穿墙壁窥探留宿的阮籍和嵇康。山涛问这两人怎样，她答道：“你的才能比不上他们，应该用胆识和气度与他们交往。”墉，高墙。窥，从小孔、缝隙或隐蔽处偷看。

[47]断机勗学：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记载：东汉乐羊子外出寻师就学，一年归来，妻问其故。乐羊子曰： “久行怀思，无他异也。”妻乃引刀趋机曰：“夫子积学，当日知其所亡，以就懿德，若中道归，何异断斯织乎?”羊子感其言，复还，发奋卒其学业。”是说：战国时期乐羊子出外求学，一年后返回家，妻子问他原因，他说：“在外太久，想家了。”妻子拿刀走到织机旁边说：“你致力学习而中途回来，就像我辛辛苦苦织的这匹布，一刀切断而前功尽弃。”乐羊子深感惭愧，回去继续学业，七年不返，终有所成就。勖，勉励。

[48]贾大夫之射雉：射雉，古代的一种田猎活动。雉，山鸡。《左传·昭公二十八年》：“昔贾大夫恶，娶妻而美,三年不言不笑，御以如皋，射雉，获之，其妻始笑而言。贾大夫曰： '才之不可以已，我不能射，汝遂不言不笑，夫今子少不飓，子若无言，吾几失子矣！是说：贾恶的妻子非常漂亮，可是婚后对贾恶总是不言不笑。贾恶想尽办法，都不能如愿。于是驾车到山坡上去打猎，将射获的山鸡献给妻子，妻子看到贾恶的才华，才与他谈笑说话了。

[49]百里奚之烹雌：据《史记·秦本纪》记载，春秋时，虞人百里奚，少贫。后为虞国大夫。晋灭虞，百里奚逃至宛, 为楚人所执。秦穆公闻其贤，以五投羊皮赎回秦，授以国政,号五投大夫。一日于堂上作乐，其所雇浣洗妇自言知音，呼其弹琴。妇歌曰：“百里奚，五羊皮，临别时, 烹伏雌，炊扊扅（yǎnyí，门闩），今富贵，忘我为。”百里奚寻问之，乃其离散之妻子。

[50]仍求故剑：《汉书·外戚传》记载：“汉宣帝未立之前，娶许广汉女为妻。及立为帝,许女为婕妤。时公卿大夫议立霍光女为皇后，宣帝乃下诏征求其未显贵时故剑。大臣知宣帝不忘许氏之意，遂议以立许氏为皇后。”是说：汉宣帝小时候曾流落民间，聘许广汉的女儿为妻。他当皇帝后，大臣们劝他立霍光的女儿为皇后，宣帝却下诏搜求自己曾经佩带过的剑，大臣们知道宣帝不忘原配许氏，就建议立许氏为皇后。后以故剑喻旧妻。

[51]忽著新衣:《世说新语·贤媛》：“桓车骑不好著新衣，浴后，妇故送新衣与车骑。大怒，催使持去。妇更持还，传语云：’衣不经新，何由得故。’桓公大笑著之。”桓车骑即桓冲，东晋大将，任车骑将军。是说：桓冲是东晋明将，他不喜欢穿新衣。一次洗澡后，妻子故意送给他新衣，桓冲很不高兴。这时其妻让仆人告诉桓冲：“衣不经新，怎么变旧？”桓冲恍然大悟，穿上了新衣。

[52]“吴隐之”两句：《晋书·良吏传》：晋吴隐之，字处默,以儒雅闻名。后为晋陵太守，在郡清俭，妻自负薪。后为左卫将军，位虽清显而俭朴如故。冬月无被，尝洗衣披絮，勤苦同于庶民。是说：吴隐之以儒雅闻名，做为晋陵太守时，妻子仍亲自背柴操持家务。后来他又升任右卫将军，冬天家贫没被子，衣服洗了没有穿的，就将棉絮披在身上，过着清贫生活。

[53]“司马懿”两句：《晋书·后妃传》：“司马懿在魏武帝曹操时，曾托言有风痹，辞魏武之命。一日家中晒书，遇暴雨，不自觉起而收书，家中只一婢女见之。妻张氏见之，恐因此事泄致祸，遂杀婢以灭口，亲自执爨。”是说：“司马懿与大将军曹爽争夺执政权，伪装风痹卧病在床。一次在家晒藏书遇雨，他亲自起来收书，被侍女看到。他的妻子怕婢女泄露家事，就将其杀掉，从此张氏亲自烧火煮饭。”执爨，烧火做饭。

[54]“募死士”两句：《新唐书·列女传》：唐德宗建中末年,李希烈陷汴州，谋袭击陈州，分兵攻各县，项城令李侃以城小贼锐，欲逃走，其妻杨氏曰：“寇至当守，力不足则死焉。君而逃，尚谁守。”侃曰：“兵少财乏若何?”妻曰：“县不守，则地贼地也，仓廩府库皆其积也, 百姓皆其战士也，于国家何有？请重赏募死士，尚可济。”李侃于是募死士数百人，坚守县城，其妻亲为士卒执炊，县城遂得以保存。是说：“唐德宗建中末年，藩镇割据首领李希烈密谋偷袭陈州，项城令李侃想弃城逃跑。他的妻子杨氏极力劝导他招募敢死队抵抗，于是李侃率部坚守，取得成功。”

[55]“提数骑”两句：《晋书·刘遐传》：“晋刘遐，广平益阳人，以功封泉陵公迁散骑常侍，监准北军中郎将。其妻为邵续之女，骁勇果敢。遐曾被石季龙所围，妻单人领数骑，救遐于万众之中。”是说：“刘遐妻子是名将邵续的女儿。刘遐被石勒包围时，他妻子单骑率数名骑兵，在万人阵中救出刘遐。”

[56]“李益”两句：《新唐书·李益传》：“唐李益，性多猜忌，防备妻妾，过于苛虐，曾在妻妾门户撒灰，传为笑谈。时人谓之妒痴。”是说：“唐代著名诗人李益猜忌心极强，对妻妾防范很厉害。以致有关于他撒下冷灰提防妻妾夜晚外出，紧闭门户的笑话。”

[57]“志坚”两句：《云溪友议》：“唐杨志坚家贫，其妻求去，志坚与妻书曰八金钗任意撩新发，鸾镜从他别画眉。此去便同行路客，相逢即是下山时。”其妻持诗见刺史颜真卿，要求另嫁。刺史判笞二十，任其改嫁。给志坚以帛粟。闻者悦服。”是说：唐代杨志坚家贫，他的妻子请他写休书。杨志坚在休书上题诗道：“金钗任意撩新发，鸾镜从他别画眉。此去便同行路客，相逢即是下山时。”妻子拿着诗到刺史颜真卿那里请求改嫁，刺史看了诗，判决妻子先受鞭刑二十下然后改嫁。摛，铺陈，这里是书写之意。

[58]内则、中馈:《内则》是《礼记》中谈论妇道的一篇。内容为规定妇女在家庭内之言行，不许超越礼教。忝，羞辱。中馈，旧时指妇女在家主持饮食之事。《易·家人》：“无攸遂，在中馈。”东汉张衡《同声歌》：“绸缪主中馈，奉礼助丞尝。”后引申为指妻子，无妻叫中馈犹虚。

参考资料:
1.檀作文万希，幼学琼林--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中华书局有限公司，2023-04-01
2.程允升原撰叶光大译注幼学故事琼林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 2008.12

程登吉

程登吉，字允升，明末西昌（今江西新建）人，为《幼学琼林》的编撰者，其《幼学琼林》是中国古代的儿童启蒙读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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