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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出身

  袁克文是袁世凯的次子,他的生母金氏是朝鲜人,袁世凯在清末年间曾任驻朝商务代表,在那里娶了出身贵族的金氏,陪金氏出嫁的两个姑娘后来也一并被袁世凯纳为妾。袁克文生下不久,被过继给袁世凯宠爱的大姨太沈氏。沈氏无子女,对袁克文溺爱有加,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,所以袁克文天性顽劣、放荡不羁,从不正经读书。但他十分聪明,一目十行,过目不忘,喜唱昆曲,好玩古钱,好结文人,自言“志在做一名士”。

  幼年

  袁克文是袁世凯的三姨太朝鲜人金氏所生,因为大姨太未生子女,所以克文从小便被过继给大姨太收养。大姨太对这个儿子十分疼爱,他提出任何要求都会得到满足。

  袁克文自幼聪明过人,据说他有“过目不忘”的本领,所以尽管他像呆霸王薛蟠那样不好好读书,可他作诗、填词、写文章却件件皆精,写的字也风流潇洒。因此袁世凯对他有些偏爱,甚至一度想立他为“太子”。大姨太的骄纵,袁世凯的偏爱,造就了袁克文的挥霍、任性、骄奢的花花公子性格,吃、喝、嫖、赌、抽(鸦片)样样都干。他还花钱加入“青帮”,当上了“大字辈”的“老头子”。除元配妻子刘梅真外,他还娶了5个姨太太,她们是:情韵楼、小桃红、唐志君、于佩文、亚仙。没有名分或“一度春风”的情妇那就更多了,据知情人讲有七八十个。

  青年

  袁克文除擅长书法、作诗、填词、写文章外,还爱唱昆曲,小生,丑都扮演得很好,他的拿手好戏是《长生殿》、《游园惊梦》。袁世凯死后,他没了管束,开始“票戏”,即当票友。有一年,他在北京新民大戏院与陈德林合演《游园惊梦》,他大哥袁克定(袁世凯死后袁克定成了“家长”)知道了,认为他这种当“戏子”的行为“玷辱家风”,于是便通知北京警察总监薛松坪,要薛把他抓起来。薛不便推托,可又觉得这是他们袁家的“内部矛盾”,便去找袁克文,如此这般把“令兄的意思”一谈。袁克文笑着说:“明天还有一场,唱完了,我就不唱了!”票友借台唱戏是要自备费用的,袁克文唱这两场戏,据说他花费了三四千银元。

  因为袁克文花钱如流水,所以他从他父亲那里分得的十几万银元的遗产,很快就用光了,可他又放不下架子来,因此不得不靠卖字、卖文来维持生活。据说他的字写得很好,三杯酒下肚,写起字来纵横驰骋,豪情奔放,大有苏东坡之风。山东督办“狗肉将军”张宗昌请他写了一幅中堂,价码是1000元银洋。求他写字的人之所以这样多,有人说这是因为他的字写得的确好;但也有人说,这是因为他是袁皇帝儿子的缘故。

  逝世

1931年袁克文死在天津,终年42岁。家里为他办不起丧事,还是他“帮”里的徒子徒孙凑钱帮他办的。出殡时,“帮”里的人,以及天津的和尚、道士、尼姑、喇嘛,都来送葬。

   

  袁克文生活在从皇权政治到民权政治过渡的政治剧烈变动时期,其思想观念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很不协调,造就了他个性鲜明的处世风格,而这种个性鲜明的处世风格,直接影响了他的书法艺术风格。人们常说“诗言志”“歌抒怀”,又说“书如其人”。这说明了一个规律性的东西,那就是文化产品反映创作者的性格特点,文化产品的艺术内涵往往反映创作者的思想内涵。袁克文的书法艺术也能说明这一点。

  其章法取势开张,结体则是内宫宽博,用笔恣肆,给人以豁达大度的感觉。二是为名坤伶章遏云所书“醉醒悲乐”四字,其篆法无意雕饰,朴实无华,给人以旷达率真的乐趣。

  袁克文写字喜欢美女抬纸侍候,悬空写字,以致于香墨淋漓,笔画流淌串连,让在场人开怀大笑。他写大字,以纸铺地大笔挥洒,写小楷日记则床头点划,顺势而为,书写方式造成的奇趣让观者称妙。这些特质也是他优伶为友、青帮做大、“下九流”为伍的时代别类性格的反映,所以我们说袁克文的书法是感人的书法,是让人开怀一笑的书法,是具有生命活力的文字,也是其性情和当时心态的写照。

  成就艺术,七分天赋三分勤奋。袁克文生于权臣官宦之家,其文化氛围为其艺术的成长造就了难得的条件,而他天生聪颖,勤奋好学,艺术天赋很高,从小就打下了良好的诗词书画艺术基础,18岁时书法已臻成熟,享誉京、津、沪。袁克文主张书法要从篆书练起,他的书如画意,留白亦十分巧妙,求根溯源的意味很浓,颇有学者的风范。他的篆法取法于钟鼎文字,楷法从颜体入手,不但真、草、隶、篆四种字体均能书写,而且出手不俗,深得书法真谛。他的四体屏书法,楷书圆润柔情的捺脚,写成了似刀如切的直捺脚,连笔圆转的草书,变成了宽博涌动的图画,隶书之柔性美,在他的笔下变成了“折金钗”型的刚性美,篆书更是金石之圆劲苍朴。宁丑不媚,宁拙不巧是其书法的原则,也是他处世风格的体现。比较经典的书法作品,如《独艳》纸本座屏,恰是袁克文一生特立独行如流星般划过漆黑的夜空,闪亮而短暂的写照。

   

  少时神童

  在《钱币学家方地山轶闻》一文中(见今年第一期《中国钱币》),曾涉及袁寒云与方地山之轶闻。兹就涉猎所及,摭录寒云学艺方面轶闻二三事,或可稍补近世泉坛掌故。在谈到正题之前,对其身世略作简介如下:袁克文(18901931),字豹岑,一字抱存,号寒云,系袁世凯次子,河南项城人。自幼聪慧异常,六岁学识字,七岁读经史,十岁习为文章,一十有五能诗赋,少有神童之称。年十八以荫生授法部员外郎,这是他一生中惟一任过的官职。以其早熟,富有才华,在19061908年随父居津沽时,便从老辈罗瘿公、吴彦复、方地山诸名士游。复以家教熏染,自少时就与古器物、词翰结下不了缘。及至宣统即帝位,世凯被罢官归河南乡居,寒云随之弃官回洹上。其后,寒云弃绝仕途,以贵公子蹉跎放荡著称,要以诗文酒会终其后半生。实则在他短促的一生中,固有消极的一面,而勤于著述乃是更为主要者,留下大量著作,内中不乏文情并茂之作,尤以对古物著录及其研究文章,具有参考价值。摘其可为谈助者介绍一二。

  “皇二子”

  对袁寒云为人为学影响之大的,无如他的老师方地山了。地山才气横溢,素有江都才子之称。举凡诗词书画和鉴古诸事无所不通,晚来以善作对联名重一时。寒云直承师学,敏学强记,大有出蓝之誉。在他出仕之前,便以文采华赡、擅长声律见称于父执辈。1914年,由易实甫选定其少作,刊为《寒云诗集》三卷行世。倚声之作不少,但不自爱惜,生前未能印出。直至殁后多年,始由张伯驹等人辑为《洹上词》付诸油印。地山善制联语,有联圣之称。寒云亦长于此道,所作甚多,有联贤之谓。寒云又雅嗜京剧、昆曲,为京津名票。不但精通戏剧理论,写过评戏文章,又能粉墨登场。曾与欧阳予倩、梅兰芳、马连良、俞振飞等人同台演出,论者评为字正腔圆,不让名伶。关于他演戏的故事,新近故去的掌故学家郑逸梅老先生在《袁寒云的一生》一文中,有一小段生动的记述:

  (寒云)又演《惨睹》,饰建文帝,影载《游戏新报》。范君博题诗其上云:“有脚不踏河北尘,此身即是建文身。闲僧满腹兴亡史,自谱宫商唱与人”。他演该剧,触及自己身世,沉郁苍凉,回肠荡气。方地山听之,为之潸然下涕。

  文中“触及自己身世”之谓,乃指与其兄袁克定有矛盾。当袁世凯称帝,改元洪宪,忽有疑寒云谋建储者。寒云乃恳请其父依清制,授为皇二子以释疑。当洪宪之际,寒云肆力购求宋版书,所得书加钤“皇二子印”,借此自晦以避祸。他们兄弟之间有难言之隐。寒云自比陈留王,一则认为才华足与曹子建相埒,二则煮豆相煎同于子桓之迫害。两人不相来往。后来寒云病殁,有黄峙青其人哀挽诗云:“风流不作帝王子,更比陈思胜一筹”。我在四十年前,买到过一厚册石印本《友林乙稿》,书本宽大,染黄纸精印,骤视之与宋本无异,乃寒云督造之书。记得此书有“皇二子印”印识,何种印文则不复记忆。往昔在古钱家骆泽民先生处,见到一枚“招纳信宝”钱拓,钤有“皇二子”椭圆形圆朱文印一方,当是寒云遗物。此印写刻甚精,与名画家溥儒常用印“旧王孙”适相媲美。兹是此二印背景不同,但印语皆贴切印主身份,体现出名士派的气味,与那些印文故作狂态者大不相同也。

  关于寒云为人,昔时曾叩问过周叔弢丈。略谓:寒云学识宽,多才艺,设使分予众人,足可使多人名家。又称他赋性质直,疏于防小人,一语投契,便信之不疑,往往受人捉弄云。

  不爱惜钱财

  生长在这样的家庭,他一生花钱如流水,从未爱惜过钱财。1918年,袁克文到上海游玩,据说一次花去60万大洋。袁世凯临死前曾经托孤给徐世昌,所以袁克文回来后,任大总统的徐世昌要拿拐杖敲断他的腿。

  卖字疗饥

  袁克文自小师从硕儒严修等人,深得他们的指教和熏陶,加之他刻苦用功,所以诗词歌赋无一不精、琴棋书画俱是行家。严修在天津被誉为近代津门四大书家之一(即华世奎、孟广慧、严范孙、赵元礼),克文作为他的入室弟子,得其真传,真、草、隶、篆全都精妙,信手挥洒,尽至臻境。

  袁克文曾在临帖上面花费不少工夫,尤其是《兰亭集序》碑,更为他所钟爱,为此他曾搜集了许多《兰亭集序》碑的拓片。说起《兰亭集序》还有一段佳话。

  昔日吴步蟾(字茂才)有一名贵的《落水兰亭帖》,十分难得。因吴是虞族人,故帖后还有鲜于学士的跋,此帖乃得自海源阁杨至堂家,其中尚夹有包慎伯、丁俭卿致杨至堂论《落水兰亭帖》信各一札。洪宪时,吴步蟾因上书劝阻帝制,被一伙热衷帝制的爪牙所难,几遭不测。于是,吴怀抱祖传的《落水兰亭帖》求售于王式通。王是识货的行家,便留吴便饭,仔细赏玩此帖。恰好袁克文来访,王将此事告知后,克文慨然说:“我愿意送你到天津,然后乘船回南。”袁克文将《落水兰亭帖》留下,遂陪同吴茂才一起赴前门车站。可是,到了车站袁克文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囊空如洗,一文不名,只好向仆从借了五元钱,买了一张车票送吴茂才去了天津。吴茂才感动地说:“《落水兰亭帖》应该改名为《五元一命兰亭帖》了。”袁克文回来,对《落水兰亭帖》爱不释手,日日临摹,并按吴步蟾的一句戏言,在帖上题《五元一命兰亭帖》。吴步蟾回家便以村塾自隐,及至段祺瑞执政时,有京兆尹某人又邀请吴茂才北上参政,吴坚辞不就,且说:“我可没有第二个《落水兰亭帖》,再说,世上也没有第二个寒云公子。五元难得,一命难全,我再也不进京了。”此帖后转辗到了于右任的手中,足称得上是一段文坛逸闻了。

  一方面因为他的特殊身份,一方面也是因为袁克文的字的确到了火候,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,总是有人找他求字。袁克文的字体清俊超逸,毫无匠气,既有云霞意气,又抱泉石襟怀,自然不同凡响。他兴致所来,遂到处留墨,囊中羞涩了,便挂笔单,煮字疗饥。他每次南游,都是来时肥马轻裘,回去时典当俱尽,他是公子哥的脾气,不愿开口向人告帮,便只有卖字一途。有一年他在上海时,住在大东旅馆,看看过不下去,登报鬻书,由方地山、宣古愚、张丹斧、冯小隐、范君博、余大雄等代订笔单小引云:寒云主人好古知书,深得三代汉魏之神髓,主人愈穷而书愈工,泛游江海,求书者不遐应,爰为拟定书例。

  民国十六年(1927)夏,在北返之前,他自订笔单,小引云:三月南游,羁迟海上,一楼寂处,囊橐萧然,已笑典裘,更愁易米,拙书可鬻,阿堵傥来,用自遣怀,聊将苟活。嗜痂逐臭,或有其人,廿日为期,过兹行矣,彼来求者,立等可焉。就这样十两、八两一副对联,居然求者盈门,还有是他的弟子介绍而来。二十天之期走不成,他有了钱也不想走了。这年的冬天,他又北返天津,大概钱又用光了,便在《北洋画报》上登出“寒云卖字”的广告:

  连屏、直幅、横幅整纸每尺二元,半纸每尺一元。折扇每件六元,过大、过小别议。以上皆以行书为率,篆倍直,楷、隶加半,点品别议。先润后书,亲友减半,磨墨费加一成。

  在他钱袋最紧的时候,从不向那些政坛上的过客们伸手、张嘴,“打抽丰”。当时的“东北王”张作霖和山东督军张宗昌都曾经聘他做高级参议或顾问之类的官员。当然,不过借重他的资格和名气,并非要他做什么事,但都被他一一回绝——二爷不伺候!一般人可能不相信,袁克文哪里会穷到这个地步,需要卖字维持生活呢?说起来也是,袁世凯死后由其盟兄徐世昌主持分家,每个儿子各分十二万元,除了现金之外,还有十根金条、若干股票、房产。袁克文因从小过继给沈氏,所以一人分得双份的遗产,大可优哉游哉。其实不然,袁克文的家产大部分掌握在其妻刘梅真手里,刘怕他挥霍成性,钱财到手不花光不甘心,所以为了以后子孙的生计起见,把持着钱财,不给他花。袁克文不过有名无实而已,只好做点儿“副业”使手头宽裕一些。

  1922年,他的书兴甚豪,登报减润鬻书,一天写了四十副对联,全部售罄。乃购胡开文古墨,写一百副对联以酬谢友人。

  赈灾善举

  民国十一年,潮汕大风成灾,死亡十几万人。面对严重的灾情,袁克文将自己心爱的字帖卖了赈灾。一幅为宋朝宣和年间的玉版《兰亭帖》精拓本,克文亲笔在上面题签和引首跋尾。还有一折扇,一面拓有古金银货币,并亲笔题识;一面是唐志君所绘的红梅。

  袁克文写字有其独到之处,就是可以不用桌子,把纸悬空,由人拉住两端,他挥毫淋漓,笔笔有力,而纸无损,为一般的书家所难做到。写小字更为奇妙,因他终日吞吐烟霞,懒于起身,他便仰卧在床上,一手拿纸,一手执笔,凭空书写。写完再看,字体娟秀,绝无歪斜走样之弊。朋友们看了,无不惊叹。当时上海的各种小报纷纷请他写报头,有些小说也请他题签。一次,一个叫陶寒翠的以其《民国艳史》请他题写封面,他一挥而就。后来小说出版送给他一册,他一览之余,才大为懊悔,原来书中大骂其父袁世凯,从此他再也不敢轻易应酬了。

四库全书

诸子百家

四书五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