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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子规

身体 程登吉 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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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卷二·身体
    百体皆血肉之躯,五官有贵贱之别。
    尧眉分八彩,舜目有重瞳。
    耳有三漏,大禹之奇形;臂有四肘,成汤之异体。
    文王龙颜而虎眉,汉高斗胸而隆准。
    孔圣之顶若芋,文王之胸四乳。
    周公反握,作兴周之相;重耳骈胁,为霸晋之君。
    此皆古圣之英姿,不凡之贵品。
    至若发肤不可毁伤,曾子常以守身为大;待人须当量大,师德贵于唾面自干。
    谗口中伤,金可铄而骨可销;虐政诛求,敲其肤而吸其髓。
    受人牵制曰掣肘,不知羞愧曰厚颜。
    好生议论,曰摇唇鼓舌;共话衷肠,曰促膝谈心。
    怒发冲冠,蔺相如之英气勃勃;炙手可热,唐崔铉之贵势炎炎。
    貌虽瘦而天下肥,唐玄宗之自谓;口有蜜而腹有剑,李林甫之为人。
    赵子龙一身都是胆,周灵王初生便有须。
    来俊臣注醋于囚鼻,法外行凶;严子陵加足于帝腹,忘其尊贵。
    久不屈兹膝,郭子仪尊居宰相;不为米折腰,陶渊明不拜吏胥。
    断送老头皮,杨璞得妻送之诗;新剥鸡头肉,明皇爱贵妃之乳。
    纤指如春笋,媚眼若秋波。
    肩曰玉楼,眼名银海;泪曰玉箸,顶曰珠庭。
    歇担曰息肩,不服曰强项。
    丁谓与人拂须,何其谄也;彭乐截肠决战,不亦勇乎。
    剜肉医疮,权济目前之急;伤胸扪足,计安众士之心。
    汉张良蹑足附耳,东方朔洗髓伐毛。
    尹维伦,契丹称为黑面大王;傅尧俞,宋后称为金玉君子。
    土木形骸,不自妆饰;铁石心肠,秉性坚刚。
    叙会晤曰得挹芝眉,叙契阔曰久违颜范。
    请女客曰奉迓金莲,邀亲友曰敢攀玉趾。
    侏儒谓人身矮,魁梧称人貌奇。
    龙章凤姿,廊庙之彦;獐头鼠目,草野之夫。
    恐惧过甚,曰畏首畏尾;感佩不忘,曰刻骨铭心。
    貌丑曰不扬,貌美曰冠玉。
    足跛曰蹒跚,耳聋曰重听。
    欺欺艾艾,口讷之称;喋喋便便,言多之状。
    可嘉者小心翼翼,可鄙者大言不惭。
    腰细曰柳腰,身小曰鸡肋。
    笑人齿缺,曰狗窦大开;讥人不决,曰鼠首僨事。
    口中雌黄,言事而多改移;皮里春秋,胸中自有褒贬。
    唇亡齿寒,谓彼此之失依;足上首下,谓尊卑之颠倒。
    所为得意,曰吐气扬眉;待人诚心,曰推心置腹。
    心荒曰灵台乱,醉倒曰玉山颓。
    睡曰黑甜,卧曰偃息。
    口尚乳臭,调世人年少无知;三折其肱,谓医士老成谙练。
    西子捧心,愈见增妍;丑妇效颦,弄巧反拙。
    慧眼始知道骨,肉眼不识贤人。
    婢膝奴颜,谄容可厌;胁肩谄笑,媚态难堪。
    忠臣披肝,为君之药;妇人长舌,为厉之阶。
    事遂心曰如愿,事可愧曰汗颜。
    人多言曰饶舌,物堪食曰可口。
    泽及枯骨,西伯之深仁;灼艾分痛,宋祖之友爱。
    唐太宗为臣疗病,亲剪其须;颜杲卿骂贼不辍,贼断其舌。
    不较横逆,曰置之度外;洞悉虏情,曰已入掌中。
    马良有白眉,独出乎众;阮籍作青眼,厚待乎人。
    咬牙封雍齿,计安众将之心;含泪斩丁公,法正叛臣之罪。
    掷果盈车,潘安仁美姿可爱;投石满载,张孟阳丑态堪憎。
    事之可怪,妇人生须;事所骇闻,男人诞子。
    求物济用,谓燃眉之急;悔事无成,曰噬脐何及。
    情不相关,如秦越人之视肥瘠;事当探本,如善医者只论精神。
    无功食禄,谓之尸位素餐;谫劣无能,谓之行尸走肉。
    老当益壮,宁知白首之心;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。
    一息尚存,此志不容少懈;十手所指,此心安可自欺。

    (增)高台曰头,广宅云面。顿殊于众,须号于思;迥异乎人,指生骈拇。
    何平叔面犹傅粉,秦襄公颜若渥丹。
    古尚书头尖如笔,便擅英称;张太仆腹大如瓠,更垂好誉。
    可作生民主,刘曜垂五尺之髯;能为帝者师,张良掉三寸之舌。
    维翰一尺面,宰相奇形;比干七窍心,忠臣异蕴。
    英雄当自别,佥云寇来公鼻息如雷;俊杰却非凡,始信王濬仲目光若电。
    垂肩大耳,刘先主毕竟兴王;盖胆毛深,德谦师自当成佛。
    岳公刺背间之字,愈见心忠;英布黥面上之痕,何嫌貌丑?
    苏生正直,膝岂容佞士作枕头;林蕴精忠,项不使顽奴为砥石。
    彦回之髯如戟,岂为乱阶;李瞻之胆如升,不亏大节。
    张睢阳鼓烈气,握拳透爪;鲁仲连喷义声,嚼齿穿龈。
    党进虽然大腹,非多算之人也;李纬徒有好须,不足齿之伧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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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二·身体
百体皆血肉之躯[1],五官有贵贱之别[2]
人体各部分均由血肉构成,五官的作用也是主次有别。


尧眉分八彩[3],舜目有重瞳[4]
尧的眉毛有八种色彩,舜的眼睛有两个瞳仁。


耳有三漏[5],大禹之奇形;臂有四肘[6],成汤之异体。
两只耳朵各有三个孔,大禹外表不同寻常;两只手臂共有四个肘,成汤体貌与众不同。


文王龙颜而虎眉[7],汉高斗胸而隆准[8]
周文王额头像龙、眉毛像虎,汉高祖胸部如斗、鼻梁很高。


孔圣之顶若芋[9],文王之胸四乳[10]
孔子的头顶下凹,周文王的胸前生有四只乳头。


周公反握[11],作兴周之相;重耳骈胁[12],为霸晋之君。
周公的手可以反转回去握住手腕,后来成为振兴周朝的贤能宰相;重耳的肋骨连成一块,后来成为称霸中原的晋国君王。


此皆古圣之英姿,不凡之贵品[13]
以上这些,都是古代圣贤的英伟身姿,有着不同常人的高贵品质。


至若发肤不可毁伤,曾子常以守身为大[14];待人须当量大,师德贵于唾面自干[15]
至于说头发、皮肤都是父母双亲所给,不能让它轻易受到损伤,曾子常将爱惜身体当作人生大事;待人应该胸怀开阔,娄师德最重忍辱,提倡即便脸上被人吐了唾沫,也不妨让它自己晾干。


谗口中伤[16],金可铄而骨可销[17];虐政诛求,敲其肤而吸其髓[18]
说坏话诬陷他人的杀伤力,可以达到熔化金属、销毁骨头的地步;实施暴政搜刮百姓,可怕的程度如同敲破骨头吸取骨髓。


受人牵制曰掣肘[19],不知羞愧曰厚颜[20]
行动受人牵制,叫“掣肘”;内心不知羞愧,叫“厚颜”。


好生议论[21],曰摇唇鼓舌[22];共话衷肠[23],曰促膝谈心[24]
喜欢胡乱发议论,称为“摇唇鼓舌”;相互倾诉心里话,叫作“促膝谈心”。


怒发冲冠[25],蔺相如之英气勃勃;炙手可热,唐崔铉之贵势炎炎[26]
“怒发冲冠”,形容蔺相如大义凛然的英勇气概;“炙手可热”,形容崔铉手中的权势盛如火焰。


貌虽瘦而天下肥,唐玄宗之自谓[27];口有蜜而腹有剑[28],李林甫之为人。
“吾貌虽瘦而天下肥”,唐玄宗自称宁愿自己身体清瘦,也要让天下百姓富足安康;“口有蜜而腹有剑”,李林甫待人,嘴上如同涂了蜜糖,肚子里却暗藏利剑。


赵子龙一身都是胆[29],周灵王初生便有须[30]
赵子龙浑身都是胆,周灵王生下来便有胡须。


来俊臣注醋于囚鼻,法外行凶[31];严子陵加足于帝腹,忘其尊贵[32]
来俊臣将醋灌进囚犯的鼻子,这是擅自使用酷刑;严子陵把脚搁在汉光武帝刘秀的肚皮上,毫不顾忌对方的尊贵地位。


久不屈兹膝,郭子仪尊居宰相[33];不为米折腰,陶渊明不拜吏胥[34]
唐郭子仪出将入相,傲慢的藩镇田承嗣见了他的使者,也屈膝向西而拜,说“久不屈兹膝”;陶渊明做彭泽令时,宁可放弃职位俸禄,也拒绝向上级官员督邮点头哈腰,说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。


断送老头皮,杨璞得妻送之诗[35];新剥鸡头肉[36],明皇爱贵妃之乳。
“这回断送老头皮”,是杨璞进京做官前,妻子所赠之诗;“软温新剥鸡头肉”,是唐明皇赞美杨贵妃乳房美丽,所说之句。


纤指如春笋[37],媚眼若秋波[38]
女人纤细的手指,如同春天的竹笋;女人柔媚的眼神,好像秋天的水波。


肩曰玉楼,眼名银海[39];泪曰玉箸[40],顶曰珠庭[41]
道家将两肩叫作“玉楼”,眼睛唤作“银海”。


歇担曰息肩[42],不服曰强项[43]
放下担子休息,叫作“息肩”;不肯向人服软,称为“强项”。


丁谓与人拂须,何其谄也[44];彭乐截肠决战,不亦勇乎[45]
丁谓亲手擦掉宰相寇准胡子上的菜屑,是多么会巴结人!彭乐砍断流出来的肠子继续战斗,又是多么英勇!


剜肉医疮,权济目前之急[46];伤胸扪足,计安众士之心[47]
挖下好肉块去医治疮伤,这是暂且解救当前的急难;刘邦胸口受伤却假装揉按脚趾,是为了安定将士的军心。


汉张良蹑足附耳[48],东方朔洗髓伐毛[49]
汉朝张良足智多谋,他偷踩高祖刘邦的脚,附在他耳边出谋划策;东方朔颇有道行,曾遇到每隔三千年洗一次骨髓、每隔两千年褪一次体毛的老神仙。


尹维伦[50],契丹称为黑面大王;傅尧俞,宋后称为金玉君子[51]
宋代尹继伦,被惧怕他的契丹军民称为“黑面大王”;宋代傅尧俞,被器重他的高太后称为“金玉君子”。


土木形骸[52],不自妆饰;铁石心肠[53],秉性坚刚。
“土木形骸”,形容朴素不爱打扮;“铁石心肠”,比喻生性坚毅刚直,不易动情。


叙会晤曰得挹芝眉[54],叙契阔曰久违颜范[55]
见面谈话的客气说法是“得挹芝眉”,久别重逢的感叹之辞是“久违颜范”。


请女客曰奉迓金莲[56],邀亲友曰敢攀玉趾[57]
请女人做客,称“奉迓金莲”;邀请亲友,称“敢攀玉趾”。


侏儒谓人身矮[58],魁梧称人貌奇[59]
侏儒”,形容人身材矮小;“魁梧”,形容人身材伟岸高大。


龙章凤姿[60],廊庙之彦[61];獐头鼠目[62],草野之夫。
“龙章凤姿”,用来赞美国家栋梁之材;“獐头鼠目”,用来形容乡野奸诈之人。


恐惧过甚,曰畏首畏尾[63];感佩不忘[64],曰刻骨铭心[65]
过于恐惧害怕,称为“畏首畏尾”;衷心地感激钦佩,叫作“刻骨铭心”。


貌丑曰不扬[66],貌美曰冠玉[67]
长得丑,叫“其貌不扬”;长得美,称“面如冠玉”。


足跛曰蹒跚[68],耳聋曰重听[69]
腿脚跛,叫“蹒跚”;耳朵聋,称“重听”。


欺欺艾艾[70],口讷之称[71];喋喋便便[72],言多之状。
“期期艾艾”,形容口吃;“喋喋便便”,形容话多。


可嘉者小心翼翼[73],可鄙者大言不惭[74]
小心翼翼”,值得称赞;“大言不惭”,令人鄙视。


腰细曰柳腰[75],身小曰鸡肋[76]
女子腰肢纤细,叫作“柳腰”;身材瘦小,称为“鸡肋”。


笑人齿缺,曰狗窦大开[77];讥人不决[78],曰鼠首僨事[79]
嘲笑人门牙缺了,说“狗窦大开”;讥讽人犹豫不决,说“首鼠偾事”。


口中雌黄[80],言事而多改移;皮里春秋[81],胸中自有褒贬。
“口中雌黄”,指乱说话又不算数;“皮里春秋”,指内心有看法却不肯说出。


唇亡齿寒[82],谓彼此之失依;足上首下,谓尊卑之颠倒。
“唇亡齿寒”,指彼此失去依靠;“足上首下”,形容尊卑地位颠倒。


所为得意,曰吐气扬眉[83];待人诚心,曰推心置腹[84]
做事得意称心,就叫“吐气扬眉”;待人诚心诚意,称作“推心置腹”。


心荒曰灵台乱[85],醉倒曰玉山颓[86]
心慌意乱,称为“灵台乱”;醉酒歪倒,叫作“玉山颓”。


睡曰黑甜[87],卧曰偃息[88]
睡眠,称为“黑甜”;躺卧,叫作“偃息”。


口尚乳臭[89],调世人年少无知;三折其肱[90],谓医士老成谙练。
“口尚乳臭”,形容人年少无知;“三折其肱”,是称赞医生老练成熟。


西子捧心,愈见增妍;丑妇效颦,弄巧反拙[91]
西施手捧心口,楚楚可怜,更增添美丽;丑妇学她皱眉,弄巧成拙,越发难看。


慧眼始知道骨[92],肉眼不识贤人[93]
别具慧眼,才能认出不凡的气质风骨;肉眼凡胎,无法识别贤德之人。


婢膝奴颜[94],谄容可厌[95];胁肩谄笑[96],媚态难堪。
奴颜婢膝”的谄媚姿态,实在讨厌;“胁肩谄笑”的谄媚样子,真让人受不了。


忠臣披肝[97],为君之药[98];妇人长舌,为厉之阶[99]
忠臣敞开心扉,直言不讳说的话,是君王治国的良药;女人话多,搬弄是非,是祸患产生的源头。


事遂心曰如愿[100],事可愧曰汗颜[101]
遇事合乎心意,叫作“如愿”;自觉行不当,并为之羞愧,称为“汗颜”。


人多言曰饶舌[102],物堪食曰可口[103]
喜欢唠叨,叫作“饶舌”;食物美味,称为“可口”。


泽及枯骨[104],西伯之深仁;灼艾分痛,宋祖之友爱[105]
恩惠施及死人枯骨,为之改葬,可知西伯侯姬昌的仁爱;烧艾分担兄弟的痛楚,足见宋太祖的友爱之情。


唐太宗为臣疗病,亲剪其须[106];颜杲卿骂贼不辍,贼断其舌[107]
唐太宗为给贤臣李勣治病,亲手剪下自己的胡须配药;颜杲卿不停唾骂反贼安禄山,被反贼割断舌头。


不较横逆,曰置之度外[108];洞悉虏情,曰已入掌中[109]
不和横暴不顺服的人计较,称为“置之度外”;完全掌握敌情,称为“已入掌中”。


马良有白眉,独出乎众[110];阮籍作青眼[111],厚待乎人。
马良长着独特的“白眉”,在兄弟中数他最为出众;阮籍用“青眼”打量别人时,表明他尊重并喜欢对方。


咬牙封雍齿,计安众将之心[112];含泪斩丁公,法正叛臣之罪[113]
汉高祖咬牙封仇人雍齿为侯,是想安抚众将的军心;他含泪杀掉曾在战场上放过自己的丁公,是为了依法惩治叛臣的罪行。


掷果盈车,潘安仁美姿可爱;投石满载,张孟阳丑态堪憎[114]
掷果盈车”,足见潘安仁英俊惹人爱;“投石满载”,说明张孟阳丑得讨人嫌。


事之可怪,妇人生须;事所骇闻,男人诞子[115]
女人长胡须,这事可是让人惊异;男人生孩子,这消息简直骇人听闻。


求物济用[116],谓燃眉之急[117];悔事无成,曰噬脐何及[118]
乱找东西解决问题,叫作“燃眉之急”;后悔事情没办成,称为“噬脐何及”。


情不相关,如秦越人之视肥瘠[119];事当探本[120],如善医者只论精神。
彼此互不关心,就像秦国人和越国人漠视对方的胖瘦;论事当探究本质,如同良医治病只论病人的精气神一样。


无功食禄,谓之尸位素餐[121];谫劣无能[122],谓之行尸走肉[123]
没有功劳而享受俸禄报酬,称为“尸位素餐”;浅薄无知又没有本事,叫作“行尸走肉”。


老当益壮[124],宁知白首之心;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。
年纪虽老却更加积极向上,哪里能了解白头老人的心态?家境贫困却更加坚韧不拔,说明不肯放弃远大理想。


一息尚存[125],此志不容少懈;十手所指[126],此心安可自欺。
“一息尚存”,就不应放弃自己的理想;“十手所指”,怎么能欺骗自己的良心?



(增)高台曰头[127],广宅云面。
高台是说头,广宅是说脸面。


顿殊于众,须号于思[128];迥异乎人,指生骈拇[129]
全然与众不同,把胡须称为于思;迥然与众相异,大脚趾和二趾相连。


何平叔面犹傅粉[130],秦襄公颜若渥丹[131]
何平叔的脸好像涂了粉,秦襄公的脸好像润泽的朱砂。


古尚书头尖如笔[132],便擅英称;张太仆腹大如瓠[133],更垂好誉。
古弼头尖像笔,顺利地占有英明的称号;张丞相腹大像瓠瓜,使其好名声更加广为流传。


可作生民主,刘曜垂五尺之髯[134];能为帝者师,张良掉三寸之舌[135]
可以做百姓的主宰,刘曜的胡须垂下五尺;能成为帝王的老师,张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。


维翰一尺面[136],宰相奇形;比干七窍心[137],忠臣异蕴。
桑维翰的面有一尺长,这是当宰相的特别相貌;比干的心有七个孔,这是忠臣的奇异之处。


英雄当自别,佥云寇来公鼻息如雷[138];俊杰却非凡,始信王濬仲目光若电[139]
英雄应当与众不同,都说寇准鼾声如雷;才智出众的人不同一般,才相信王戎目光如电。


垂肩大耳[140],刘先主毕竟兴王;盖胆毛深[141],德谦师自当成佛。
两耳大到垂肩,刘备最终当了皇帝;盖住心胆的毛很多,德谦大师自当成佛。


岳公刺背间之字[142],愈见心忠;英布黥面上之痕[143],何嫌貌丑?
岳飞背上刺了字,更加显示出他的忠心;英布黥面后留下痕迹,怎么能嫌他相貌丑陋。


苏生正直,膝岂容佞士作枕头[144];林蕴精忠,项不使顽奴为砥石。
苏则为人正直,膝盖岂能让奸邪之人当枕头;林蕴精忠,脖子不愿让顽奴作磨刀石。


彦回之髯如戟,岂为乱阶[145];李瞻之胆如升,不亏大节[146]
禇渊的须髯苍劲如戟,怎么能作引起祸乱的阶梯;李瞻的胆大如升,不毁损其人生大节。


张睢阳鼓烈气,握拳透爪[147];鲁仲连喷义声,嚼齿穿龈。
颜平原鼓起贞烈之气,紧握拳头,指甲穿透掌心;张睢阳说出正义之声,紧咬牙齿,竟咬穿了牙龈。


党进虽然大腹,非多算之人也;李纬徒有好须,不足齿之伧与[148]
党进虽然肚子很大,但不是足智多谋的人;李纬只有好看的胡须,是不值得一提的粗野之人。




注释:
[1]百体:人体的各个部分。《管子·立政》:“令则行,禁则止,宪之所及,俗之所被,如百体之从心,政之所期也。”

[2]五官:人体五种器官,耳、目、鼻、口、形。或谓耳、目、鼻、口、心。五官有贵贱之别:因心为主宰,地位尊于耳、目、鼻、口,故云。《荀子·天论》:“耳、目、鼻、口、形,能各有接而不相能也,夫是之谓‘天官’。心居中虚,以治五官,夫是之谓‘天君’。”

[3]尧眉八采:传说尧之眉有八种颜色。一说,眉分八采,即八字眉。《孔丛子·居卫》:“昔尧身修十尺,眉分八采。”晋·葛洪《抱朴子内篇·袪惑》:“世云尧眉八采,不然也,直两眉头甚竖,似八字耳。”

[4]舜目有重瞳:传说帝舜之目有两个眸子。重瞳,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。《史记·项羽本纪论》“吾闻之周生曰‘舜目盖重瞳子’。

[5]三漏,亦作“参漏”。两耳各有三个孔。传说夏禹的耳朵有三个孔。《艺文类聚(卷十一)·帝王部一》引《帝王世纪》曰:“伯禹夏后氏,姒姓也,生于石坳,虎鼻大口,两耳参漏。”

[6]四肘:四个小关节。传说商汤一臂有四个关节。《竹书纪年注》:“以乙日生汤,号天乙,丰下锐上,皙而有髯。勾声而扬声,长九尺,臂有四肘,是为成汤。” 又《春秋元命苞》:“汤臂四肘,是谓神刚,像月推移,以绥四方。”

[7]龙颜:指眉骨圆起,眉骨突起似龙。颜,额头。相传黄帝、周文王、汉高祖皆是此相。后因用以指帝王的容貌。《正义》引 《帝王世纪》:“文王龙颜虎眉,身长卜尺,有四乳。”

[8]斗胸:胸部隆起像斗一样。相传大禹、汉高祖皆是此相。后来便用“斗胸”代表圣君之象。隆准,高鼻梁。因汉高祖刘邦生有此相,故后以代指帝王。《史记·汉高祖本纪》:“高祖为人,隆准而龙颜,美须髯,左股有七十二黑子。”南朝宋·裴骃集解引文颖曰:“高祖感龙而生,故其颜貌似龙,长颈而高鼻。”

[9]孔圣之顶若圩(yú):圩顶,指头顶凹陷,即头部中央低而四旁高。圩,凹。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:“鲁襄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。生而首上圩顶,故因名曰‘丘’云。”唐·司马贞索隐:“‘圩顶’言顶上窳也,故孔子顶如反宇。反宇者,若屋宇之反,中低而四傍高也。”

[10]四乳,胸前有四只乳头。多出的两只,恐即今之所谓副乳。《正义》引 《帝王世纪》:“文王龙颜虎眉,身长卜尺,有四乳。”。《初学记(卷九)·帝王部》引《春秋元命苞》:“文王四乳,是谓含良,盖法酒旗布恩舒明。”东汉·宋均注:“酒者乳也,能乳天下布恩之谓也。”

[11]周公反握:传说周公手骨绵软,可以反转过来握住自己的手腕。旧注引《相法》:“周公两手如绵,可以反握。”

[12]骈胁:胁骨连接在一起。春秋时期的晋文公重耳生此异相。《左传·僖公二十三年》:“及曹,曹共公闻其骈胁,欲观其裸。浴,薄而观之。”晋·杜预注:“骈胁,合干。”

[13]贵品:高贵的品类、贵重的特征。品,等级,种类。此数句述古圣贤王天生异相。大抵出自《春秋元命苞》《帝王世纪》等书,多为谶纬流行时代的产物,迷信色彩浓重,附会成分亦多。然流传深广,汉代以来,为多种典籍称引。其中较著者,有《淮南子》《论衡》《刘子》《金楼子》等。《淮南子·修务训》:“若夫尧眉八彩,九窍通洞,而公正无私,一言而万民齐;舜二瞳子,是谓重明,作事成法,出言成章;禹耳参漏,是谓大通,兴利除害,疏河决江;文王四乳,是谓大仁,天下所归,百姓所亲;皋陶马喙,是谓至信,决狱明白,察于人情;禹生于石,契生于卵;史皇产而能书,羿左臂修而善射。若此九贤者,千岁而一出,犹继踵而生。”

[14]“曾子”句:守身,保持品德和节操,不使自身陷于不义,遭受刑罚。《孝经·开宗明义章》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。”

[15]唾面自干:人家往自己脸上吐唾沫,不擦掉而让它自干。指受了侮辱,极度容忍,不加反抗。《新唐书·娄师德传》:“其弟守代州,辞之官,教之耐事。弟曰:‘人有唾面,絜之乃已。’师德曰:‘未也。絜之,是违其怒,正使自干耳。’”
师德,娄师德(630—699),字宗仁,郑州原武(今河南原阳)人。唐太宗贞观中擢进士第。唐高宗上元初,为监察御史。仪凤三年(678)应诏从军,屡胜吐蕃。累官至同凤阁鸾台平章事,掌朝政。前后总边要、为将相三十年,所至有功。卒谥贞。

[16]谗口,说坏话的嘴,说坏话的人。《诗经·小雅·十月之交》:“无罪无辜,谗口嚣嚣。”谗,在别人面前说陷害某人的坏话。
中伤,诬蔑诽谤别人,让对方受到损害。《汉书·佞幸传·石显》:“内深贼,持诡辩以中伤人。”

[17]金可铄而骨可销,也即“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”。原指在众人持续的指责攻击之下,即使坚如铁石与骨骼之物,也会熔化毁灭。后来比喻舆论作用极大,众口一词,能颠倒是非,置人于死地。《史记·张仪列传》;“张仪说魏王曰:’臣闻之,积羽沉舟,群轻折轴,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。’”《国语·周语》:“故谚曰:'众心成城,众口铄金。'”《注》:“铄,销也。众口所毁,虽金石犹可销也。”

[18]虐政,残暴的政策法令,暴政。诛求,蛮横索取,强制征收。《景德传灯录·菩提达磨》:“昔人求道,敲骨取髓,刺血济饥。”后以“敲骨吸髓”比喻残酷地剥削。此处改“骨”为“肤”,是为了更好地与上文“铄”字对仗(“铄”字仄声,“肤”字平声)。

 [19]掣肘:牵掣留难,喻阻碍他人作事。《吕氏春秋·具备》:“宓子贱治亶父,恐鲁君之听谗人而令己不得行其术也。将辞而行,请近吏二人于鲁君……宓子贱令吏二人书,吏方将书,宓子贱从旁时掣摇其肘,吏书之不善,则宓子贱为之怒。吏甚患之,归报于君曰:’宓子使臣书而时掣摇臣之肘。‘……鲁君叹息闩:“宓子以此谏寡之不肖也。”

[20]厚颜:厚脸皮,不知羞耻。《荀子·解蔽》:“厚颜而忍诟。”又,“颜厚”一词见于《诗》《书》二经,早于“厚颜”。

[21]好(hào)生议论:喜欢发表议论。

[22]摇唇鼓舌:卖弄口才。《庄子·盗跖》:“摇唇鼓舌,擅生是非,以迷天下之主。”是庄子杜撰盗跖骂孔子的话。后用以形容利用口才进行煽动或游说。亦泛指多言,卖弄口才。

[23]共话衷肠:相互倾诉心里的话。衷肠,心里话、内心的感情。

[24]促膝谈心:形容亲密地交谈心里话。古人席地而坐,或坐在床上,挨得近时,膝与膝就相接近,叫促膝。促,靠近。唐·田颖《揽云台记》:“即有友人,不过十余知音之侣,来则促膝谈心,率皆圣贤之道,不敢稍涉异言。”

[25]怒发冲冠:愤怒到头发直竖,顶着帽子,形容极端愤怒。英气,英武豪迈的气概。勃勃,兴盛貌。《史记·廉颇蔺相如列传》记载,战国时,秦王提出以十五座城换赵国和氏璧,赵国蔺相如奉命出使秦国,在秦廷见秦王无意给赵国城池,怒发冲冠,斥责秦王不守信用。《史记·廉颇蔺相如列传》:“赵王于是遂遣相如奉璧西入秦。秦王坐章台见相如,相如奉璧奏秦王。秦王大喜,传以示美人及左右,左右皆呼万岁。相如视秦王无意偿赵城,乃前曰:‘璧有瑕,请指示王。’王授璧,相如因持璧却立,倚柱,怒发上冲冠,谓秦王曰:……”

[26]炙手可热,接近之便烫手,比喻权势大,气焰盛,多指气焰嚣张,令人不敢接近。
崔铉(?—869),字台硕,唐博陵(今河北蠡县南)人。崔元略子。唐文宗大和元年(827)登进士第,开成末,入为左拾遗,迁司勋员外郎,充翰林学士。唐武宗时,任司封郎中、知制诰、翰林学士承旨,迁中书舍人。会昌三年(843),拜中书侍郎、同平章事,后罢相出为陕虢观察使。唐宣宗初,为河中节度使,召为御史大夫,复任相七年,出为淮南、山南东道二镇节度使。唐懿宗咸通六年(865),徙为荆南节度使,封魏国公。卒于官。生平见新、旧《唐书》本传。
贵势炎炎,权势如同火焰一般旺盛。炎炎,原指火焰旺盛,代指威势显赫。《汉书·扬雄传下》:“炎炎者灭,隆隆者绝。”

[27]貌虽瘦而天下肥,唐玄宗之自谓:韩休为唐玄宗时宰相,直言敢谏。唐玄宗每次游猎行乐稍稍过头,韩休必定谏阻,玄宗为此闷闷不乐,曾对镜黯然,有人劝玄宗放逐韩休,玄宗说我虽瘦而天下肥,我用韩休是为了天下啊!《新唐书·韩休传》:“嵩宽博多可,休峭鲠,时政所得失,言之未尝不尽。帝尝猎苑中,或大张乐,稍过差,必视左右曰:‘韩休知否?’已而疏辄至。尝引鉴,默不乐。左右曰:‘自韩休入朝,陛下无一日欢。何自戚戚,不逐去之?’帝曰:‘吾虽瘠,天下肥矣。且萧嵩每启事,必顺旨,我退而思天下,不安寝。韩休敷陈治道,多讦直,我退而思天下,寝必安。吾用休,社稷计耳。’”

[28]口蜜腹剑:口中说话极亲切,心肠狠毒、表里不一的人。唐代宰相李林甫当面对人非常和善客气,但背后却常常说坏话谄害他人。世人说他嘴唇涂蜜糖,肚里藏利剑。后因以“口蜜腹剑”形容两面派的狡猾阴险,多指口中说话极亲切,心肠狠毒、表里不一的人。《资治通鉴·唐纪·唐玄宗天宝元年》:“李林甫为相,凡才望功业出己右及为上所厚、势位将逼己者,必百计去之;尤忌文学之士,或阳与之善,啖以甘言而阴陷之。世谓李林甫‘口有蜜,腹有剑’。”

[29]一身是胆:全身是胆,形容胆量大,无所畏惧。《三国志·蜀志·赵云传》裴松之注引《赵云别传》:“先主明旦自来,至云营围视昨战处,曰:’子龙一身都是胆也!'作乐饮宴至瞑,军中号云为虎威将军。先主,刘备。子龙,赵云的字。

[30]初生有须:传说周灵王生而有须,甚神圣,因而诸侯服享,一世休和。《左传·昭公二十六年》:至于灵王,生而有髭。王甚神圣,无恶于诸侯。”
周灵王(?—前545),东周第十一代国王,姓姬,名泄心,前571—前545年在位。

[31]来俊臣注醋于囚鼻,法外行凶::唐代武则天时酷吏来俊臣很凶残,常向犯人的鼻子里灌醋,使犯人畏服,造成冤案一千余件。《新唐书·酷吏传·来俊臣》:“俊臣鞫囚,不问轻重皆注醯(醯,醋)于鼻,掘地为牢,或寝以匽溺,或绝其粮,囚至啮衣絮以食,大抵非死终不得出。每赦令下,必先杀重囚乃宣诏。”
来俊臣(651—697),唐京兆万年(今陕西西安东北)人。性残忍。武则天天授中,上书告密,累擢侍御史,加朝散大夫,拜左台御史中丞。以酷吏著名。曾与其党朱南山辈造《告密罗织经》一篇,作各种酷刑。诬告胁制大臣,前后族千余家。后与诸武有隙,被诸武告发其罪而诛,国人竞剐其肉。法外,法律规章之外。也即不顾法律约束。

[32]严子陵加足于帝腹,忘其尊贵:严子陵早年与汉光武帝刘秀是好朋友。后来刘秀成为皇帝,请他来到宫中叙旧聊天,晚上同榻而眠,他肆无忌惮地将脚伸到皇帝肚子上继续呼呼大睡。太史第二天报告天象说:“有客星侵犯帝星。”光武帝说:“那是我和严子陵同卧。”《后汉书·逸民传·严光》:“复引光入,论道旧故,相对累日。帝从容问光曰:‘朕何如昔时?’对曰:‘陛下差增于往。’因共偃卧,光以足加帝腹上。明日,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。帝笑曰:‘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。’”
严子陵,严光(前37—43),字子陵,一名遵,两汉之际会稽馀姚(今浙江馀姚)人。少有高名,与光武帝刘秀同学。及刘秀即帝位,变姓名隐居。聘至京师,与光武帝相处如昔。光武帝欲其出仕,答以“士故有志,何至相逼乎!”除谏议大夫,不就,归耕于富春山。

[33]久不屈兹膝,郭子仪尊居宰相:唐朝时,藩镇田承嗣跋扈无礼,向宰相郭子仪派的使者行跪拜礼时感叹说:“此膝不屈于人已十年了,今天是为宰相您屈膝啊!”《旧唐书·郭子仪传》:“田承嗣方跋扈魏州,傲狠无礼,子仪尝遣使至,承嗣西望拜之,指其膝谓使者曰:‘兹膝不屈于人若干岁矣,今为公拜。’”

[34]不为米折腰,陶渊明不拜吏胥:晋代大诗人陶渊明曾任彭泽县令,因厌恶官场上的卑鄙小人和繁文缛节,不肯为五斗米折腰,于是挂印归隐,写下著名的《归去来兮辞》。折腰,弯腰行礼,因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,后以“折腰”为屈身事人之典。吏胥,地方官府中掌管簿书案牍的小吏。此处指督邮。《宋书·隐逸传·陶潜》:“郡遣督邮至,县吏白应束带见之。潜叹曰:‘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。’即日解印绶去职,赋《归去来兮辞》。”

[35]断送老头皮:丢掉老命之意。宋赵令畴《侯鲭录》:“(宋)真宗东封,访天下隐者,得杞人杨朴,能为诗。召封,自言不能。上问:'临行有人作诗送卿否?’朴言:独臣妻有一首云:更休落魄贪杯酒,亦莫猖狂爱咏诗。今日捉将官里去,这回断送老头皮。'上大笑,放还山。”
杨璞,名或作“朴”,字契玄,宋郑州新郑(今河南郑州)人。善歌诗,士大夫多传诵。每乘牛往来村店,自称“东里遗民”。与毕士安尤相善,毕士安荐之,以布衣为宋太宗召见,赋《蓑衣诗》辞官归,又作《归耕赋》以见志。宋真宗曾遣使赐以茶帛。性癖,曾策杖入嵩山穷绝处构诗,每欲作,即伏草间,得句则跃而出,遇者皆惊。卒年七十八。有《东里集》。生平见《宋史·隐逸传》。

[36]新剥鸡头肉,形容美女胸部娇嫩白皙,如同新剥的鸡头肉。鸡头,芡实的别名。宋·刘斧《青琐高议(前集卷六)·骊山记》:“一日,贵妃浴出,对镜匀面,裙腰褪,微露一乳,帝以指扪弄曰:‘吾有句,汝可对也。’乃指妃乳言曰:‘软温新剥鸡头肉。’妃未果对。禄山从旁曰:‘臣有对。’帝曰:‘可举之。’禄山曰:‘润滑初来塞上酥。’妃子笑曰:‘信是胡奴只识酥。’帝亦大笑。”

[37]春笋:喻女子纤润的手指。五代、两宋词习用语。南唐·李煜《捣练子令》:“斜托香腮春笋嫩,为谁和泪倚阑干?”

[38]秋波:秋天的水波,清澈明亮,故用以比喻美女的眼睛清澈明亮。五代、两宋词习用语。南唐·李煜《菩萨蛮》:“眼色暗相钩,秋波横欲流。”

[39]肩曰玉楼,眼名银海:道家称肩曰玉楼,眼曰银海。宋·赵令畤《侯鲭录》卷一:“东坡在黄州日,作雪诗云:‘冻合玉楼寒起粟,光摇银海眩生花。’人不知其使事也。后移汝海,过金陵,见王荆公,论及此诗,云:‘道家以两肩为玉楼,以目为银海,是使此否?’坡笑之。退谓叶致远曰:‘学荆公者,岂有此博学哉!’”

[40]玉箸(zhù):玉做的筷子。代指美女的眼泪。南朝梁·简文帝《楚妃叹》诗:“金簪鬓下垂,玉箸衣前滴。”

[41]珠庭:饱满的天庭(相术指人两眉之间。亦指前额中央),星相家认为代表富贵之相。多与“日角”(额骨中央部分隆起,形状如日。旧时相术家认为是大贵之相)连用。北周·庾信《周大将军赵公墓志铭》:“是以维岳降神,自天生德,凝脂点漆,日角珠庭,为子则名高五都,为臣则光照千里。”

[42]息肩:喻解除重负,犹如卸下负担,使得休息。左传·襄公二年》:“郑成公卒,子驷请息肩于晋。”晋·杜预注:“欲辟楚役,以负担喻。”

[43]强项:硬着脖子不肯低头。形容刚正不为威武所屈。《后汉书·董宣传》记载,东汉董宣为洛阳令,时湖阳公主苍头,白日杀人,宣俟公主出,捕苍头于公主前杀之。公主还宫,诉于光武帝,光武帝大怒,召宣入,令小黄门持之,使宣叩头谢主,宣不从, 强使顿之,宣两手据地,终不肯俯。帝勅曰:“强项令出。”

[44]丁谓与人拂须,何其谄也:宋朝奸臣丁谓位居参知政事(副宰相)时,为讨好宰相寇准,他曾当众为寇准擦掉须上的菜羹,寇准说“你是国家大臣,怎么为人拂须呢?”《宋史·寇准传》:“初丁谓出准门,至参政,事准甚谨,尝会食中书,羹污准须,谓起徐拂之。准笑曰:'参政国之大臣,乃为长官拂须耶!’谓甚愧之,由是倾构日深。”
丁谓(966—1037),字谓之,后改字公言,宋苏州长洲(今江苏苏州)人。宋太宗淳化三年(992)进士,为饶州通判。宋真宗咸平初除三司户部判官,权三司使。大中祥符初因阿谀宋真宗封禅,拜三司使。五年(1012),进户部侍郎、参知政事。后出知升州。天禧三年(1019)以吏部尚书复参知政事。四年(1020),为枢密使,迁平章事。乾兴元年(1022)封晋国公。宋仁宗即位,为山陵使,获罪贬崖州司户参军。明道中以秘书监致仕。景祐四年(1037)卒,年七十二。丁谓机敏有智谋,[插图]狡过人,善揣摩人意,是宋朝著名奸臣。《东都事略》卷四十九、《宋史》卷二百八十三有传。谄,谄媚,奉承,巴结。

[45]彭乐截肠决战,不亦勇乎:《北史·彭乐传》:“彭乐,字兴,安定人也。骁勇善骑射。……天平四年,从神武西讨,与周文相拒。神武欲缓持之,乐气奋请决战,曰:‘我众贼少,百人取一,差不可失也。’神武从之。乐因醉入深,被刺肠出,内之不尽,截去复战,身被数创,军势遂挫,不利而还。”截,断。
彭乐(?—551),字兴,北朝安定(治今甘肃泾川北)人。东魏、北齐名将,以武勇著称。初随杜洛周,后降尔朱荣,从攻葛荣。为都督,从高欢。后又投河北韩楼,封北平王。及魏大都督侯渊来攻,叛楼降渊。旋随高欢出山东。累有功,爵汨阳郡公,除肆州刺史。东魏孝静帝元象元年(538),与西魏战于邙山,乐以数千精骑冲入西魏军,宇文泰几落其手。齐文宣帝天保初,封陈留王,迁太尉。以谋反被杀。

[46]剜(wān)肉医疮,权济目前之急:剜肉医疮,挖下一块肉去填补其他部位的疮口。比喻只顾眼前,用有害的方法来救急。剜,挖削。权,暂且,权宜。济,帮助,救济。唐·聂夷中《伤田家》诗:“二月卖新丝,五月粜新谷。医得眼前疮,剜却心头肉。”

[47]伤胸扪足,计安众士之心:楚汉战争时,汉高祖刘邦在与项羽的战斗中被射中胸部,为安定众心,他故意捂住脚说:“敌寇射中了我的脚趾。”扪,按,压。《史记·汉高祖本纪》:“项羽大怒,伏弩射中汉王。汉王伤匈,乃扪足曰:‘虏中吾指!’汉王病创卧,张良强请汉王起行劳军,以安士卒,毋令楚乘胜于汉。”

[48]汉张良蹑(niè)足附耳:韩信要刘邦封他为假(代)齐王,刘邦非常生气,张良、陈平踩刘邦的脚,附在他耳边建议先稳住韩信,封韩信为真王。蹑足,踩别人的脚,或以此表示有所示意。附耳,贴近耳朵,指说悄悄话,不让外人听见。《史记·淮阴侯列传》:“汉四年,遂皆降,平齐。使人言汉王曰:‘齐伪诈多变,反覆之国也,南边楚,不为假王以镇之,其势不定。愿为假王便。’当是时,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,韩信使者至,发书,汉王大怒,骂曰:‘吾困于此,旦暮望若来佐我,乃欲自立为王!’张良、陈平蹑汉王足,因附耳语曰:‘汉方不利,宁能禁信之王乎?不如因而立,善遇之,使自为守。不然,变生。’汉王亦悟,因复骂曰:‘大丈夫定诸侯,即为真王耳,何以假为!’乃遣张良往立信为齐王,征其兵击楚。”

[49]洗髓伐毛:道教谓修道者洗去凡髓,涤除尘垢,换成仙骨。亦比喻彻底改变思想、习性。据《汉武帝别国洞冥记》记载,东方朔遇见一黄眉老人,老人说:“我不吃五谷而吞气九千多年了,三千年洗一次骨髓,两千年剥皮去一次毛。现在我已三次洗骨髓,五次拔毛了。”伐,拔。《汉武帝别国洞冥记》:“朔以元封中,游鸿濛之泽,忽遇王母采桑于白海之滨。俄而有黄眉翁,指阿母以语朔曰:‘昔为吾妻,托形为太白之精。今汝亦此星之精也。吾却食吞气,已九千余年,目中瞳子,色皆青光,能见幽隐之物。三千年一反骨洗髓,二千年一刻肉伐毛,自吾生,已三洗髓五伐毛矣。’”
东方朔(前154—前93),字曼倩,西汉平原厌次(今山东陵县)人。汉武帝时,入长安,自荐,待诏金马门。后为常侍郎、太中大夫。滑稽有急智,善观察颜色,直言切谏。曾以辞赋戒武帝奢侈,又陈农战强国之策,终不见用。辞赋以《答客难》《非有先生论》为著。有《东方朔》二十篇,今佚。洗髓伐毛,道教谓修道者洗去凡髓,涤除尘垢,换成仙骨。亦比喻彻底改变思想、习性。

[50]尹继伦(947—996),宋开封浚仪(今河南开封)人。宋太祖时为殿直,有战功。宋太宗时,从征太原,任北面缘边都巡检使。端拱二年(989),率兵大败来攻之辽兵,因面黑,辽兵相戒当避“黑面大王”。至道二年(996)任灵庆兵马副都部署以攻李继迁,行至庆州卒。
契丹,古族名。亦为古国名。居今辽河上游西拉木伦河一带,以游牧为生。北魏时,自号契丹。907年,迭剌部首领阿保机统一各部族;916年,建“契丹”国号,后改称“辽”。960年北宋建国后,与宋朝长期对峙。1125年被金所灭。

[51]傅尧俞,宋后称为金玉君子:《宋史·傅尧俞传》:“元祐四年,拜中书侍郎。六年,卒,年六十八。哲宗与太皇太后哭临之,太皇太后语辅臣曰:‘傅侍郎清直一节,终始不变,金玉君子也。方倚以相,遽至是乎!’”
傅尧俞(1024—1091),字钦之,宋郓州须城(今山东东平西北)人,徙居孟州济源(今河南济源)。宋仁宗庆历二年(1042)进士。嘉祐末为监察御史,论事略无回隐。熙宁时言新法不便,忤王安石,除权盐铁副使,出为河北转运使,改知江宁府,徙知许州、河阳、徐州,两年六移官。复坐事落职。宋哲宗立,召除秘书少监兼侍讲,累迁吏部尚书兼侍读。元祐四年(1089),拜中书侍郎。六年(1091)卒,年六十八,谥献简。傅尧俞历仕仁宗、英宗、神宗、哲宗四朝,为官清正,高太后称誉其为“金玉君子”。《宋史》有传。
宋后,指宣仁圣烈皇后高滔滔(1032—1093),乃宋英宗皇后,宋神宗之母,宋哲宗之祖母。宋哲宗即位初期,高太后临朝听政,启用司马光等老臣,废止王安石新法。高太后是著名贤后,有女中尧、舜之称。

[52]土木形骸:指人的身体像土木一样自然,比喻人不加修饰的本来面目。《世说新语·容止》:“嵇康身长七尺八寸,风姿特秀。”南朝梁·刘孝标注引《康别传》曰:“康长七尺八寸,伟容色,土木形骸,不加饰厉,而龙章凤姿,天质自然。正尔在群形之中,便知非常之器。”

[53]铁石心肠:心肠硬得象铁和石头一样。比喻刚强而不为感情所动的秉性。秉性,天性,本性。坚刚,刚强。唐·皮日休《桃花赋·序》:“余尝慕宋广平之为相,贞姿劲质,刚态毅状,疑其铁肠石心,不鲜吐婉媚辞,然睹其文而有《梅花赋》,清便富艳,得南朝徐庾体,殊不类其为人也。后苏相公味道得而称之,广平之名遂振。呜呼!以广平之才未为是赋,则苏公果暇知其人?将广平困于穷,厄于踬,然强为是文邪?日体于文尚矣,状花卉,体风物,非有所讽?辄抑而不发,因感广平之所作,复为《桃花赋》。”皮日休称宋璟(封广平郡公)铁石心肠而能为清艳委婉之《梅花赋》。

[54]得挹(yì)芝眉:旧时书信习用语,指有机会见到某人。挹,舀取。引申为收取、看到,如“挹胜”即看到胜景。芝眉,谓眉宇有芝采。古谓贵相。晋·皇甫谧《帝王世纪》:“吕望芝眉。”旧时书信中用作称人容颜的敬辞。《新唐书·卓行传·元德秀》:“元德秀字紫芝,……善文辞,作《蹇士赋》以自况。房琯每见德秀,叹息曰:‘见紫芝眉宇,使人名利之心都尽。’”大意是,唐代人元德秀,字紫芝,很有风骨,房琬每次见到他都感叹说:“我见到紫芝的容貌神情,名利之心都没有了。”后因用“紫芝眉宇”为称颂人德行高洁之词。

[55]契阔:离合、聚散,偏指离散。。《诗经·邶风·击鼓》:“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”朱子集传:“契阔,隔远之意。”后遂以“叙契阔”指老友诉说分别后的情思。
久违:语出唐·刘长卿《送皇甫曾赴上都》诗:“东游久与故人违,西去荒凉旧路微。”后多以“久违”用作久别重逢时的套语。颜范:容颜风范。旧时书信中的敬辞。

[56]奉迓(yà):敬辞。迎接。唐·段成式《剑侠传·车中女子》:“今日方欲奉迓,邂逅相遇,实慰我心。”
金莲:指女子的纤足。古代女性缠足,穿上绣花鞋,形似金莲。唐·吴融《和韩致光侍郎无题》之二:“玉箸和妆裛,金莲逐步新。”

[57]敢攀玉趾:敬辞。请人移动脚步,表示欢迎邀请之意。敢,谦辞。自言冒昧。攀,高攀,指跟地位高的人结亲戚或拉关系。玉趾,玉步,贵步。对人脚步的敬称。《左传·僖公二十六年》:“寡君闻君亲举玉趾,将辱于敝邑。”

[58]侏儒(zhū rú):形容身材异常矮小。《礼记·王制》:“喑聋、跛躃、断者、侏儒、百工,各以其器食之。”东汉·郑玄注:“侏儒,短人也。”

[59]魁梧:形容身体强壮高大。《史记·留侯世家论》:“余以为其人计魁梧奇伟,至见其图,状貌如妇人好女。”南朝宋·裴骃集解引东汉·应劭曰:“魁梧,丘虚壮大之意。”

[60]龙章凤姿:龙的外表,凤的姿态,比喻风采出众。世说新语·容止》:“嵇康身长七尺八寸,风姿特秀。”南朝梁·刘孝标注引《康别传》曰:“康长七尺八寸,伟容色,土木形骸,不加饰厉,而龙章凤姿,天质自然。正尔在群形之中,便知非常之器。”

[61]廊庙之彦(yàn):能担当国家重任的人才。廊庙,指朝廷。《后汉书·申屠刚传》:“廊庙之计,既不豫定,动军发众,又不深料。”唐·李贤注:“廊,殿下屋也;庙,太庙也。国事必先谋于廊庙之所也。”彦,有才学、德行的人。

[62]獐头鼠目:脑袋像獐子那样又小又尖,眼睛像老鼠那样又小又圆。古人认为此为寒贱相,后多用以形容人的面目猥琐、心术不正。草野,民间,乡下。

[63]畏首畏尾:前也怕,后也怕,形容胆子小,疑虑重重。《左传·文公十七年》:“畏首畏尾,身其余几?”晋·杜预注:“言首尾有畏,则身中不畏者少。”

[64]感佩:感动于心,永不忘怀。佩,佩服。唐·李商隐《上尚书范阳公启》之三:“特蒙仁恩,赐备行李。……感佩恩私,不知所喻。”

[65]刻骨铭心:像镂刻在骨头和心上,形容感受深切,永远不忘。唐·李白《上安州李长史书》:“深荷王公之德,铭刻心骨。”铭,把文字刻在石头或金属器物上。

[66]不飏(yáng):即不扬。谓容貌不英俊。《左传·昭公二十八年》:“今子少不飏,子若无言,吾几失子矣。”晋·杜预注:“颜貌不显扬。”唐·裴度《自题写真赞》:“尔才不长,尔貌不扬,胡为将,胡为相。”

[67]冠玉:装饰帽子的玉。形容美男子。《史记·陈丞相世家》:“绛侯、灌婴等咸谗陈平曰:‘平虽美丈夫,如冠玉耳,其中未必有也。’

[68]蹒跚(pán shān):因足跛而走路不稳当的样子。唐皮日休《上真观》:“天钧鸣响亮,天禄行蹒跚”。

[69]重(zhòng)听:指听觉不灵敏。西汉·枚乘《七发》:“虚中重听,恶闻人声。”唐·白居易《欢喜二偈》诗:“眼暗头旋耳重听,唯余心口尚醒醒。”

[70]期期艾艾:形容口吃的人吐辞重复,说话含糊不流利。《史记·张丞相列传》:“及帝欲废太子,而立戚姬子如意为太子,大臣固争之,莫能得;上以留侯策即止。而周昌廷争之强,上问其说,昌为人吃,又盛怒,曰:‘臣口不能言,然臣期期知其不可。陛下虽欲废太子,臣期期不奉诏。’上欣然而笑。”南朝宋·刘义庆《世说新语·言语》:“邓艾口吃,语称‘艾艾’。晋文王戏之曰:‘卿云艾艾,定是几艾?’对曰:‘凤兮凤兮,故是一凤。’”

[71]口讷(nè):说话迟钝。《后汉书·党锢传·刘儒》:“郭林宗常谓儒口讷心辩,有珪璋之质。”讷,语言迟钝。

[72]喋喋:唠唠叨叨,说个没完。《汉书·张释之传》:“释之曰:‘夫绛侯、东阳侯称为长者,此两人言事曾不能出口,岂效此啬夫喋喋利口捷给哉!’”便便(pián):形容巧言利口,擅长辞令。《论语·乡党》:“其在宗庙朝廷,便便言,唯谨尔。”朱子集注:“便便,辩也。宗庙,礼法之所在;朝廷,政事之所出;言不可以不明辨。故必详问而极言之。”《尔雅·释训》:“诸诸、便便,辩也。”

[73]可嘉:值得称赞。小心翼翼:本形容严肃虔诚的样子,后用来形容举动谨慎小心、丝毫不敢疏忽。翼翼,恭敬慎重的样子。《诗经·大雅·大明》:“维此文王,小心翼翼。昭事上帝,聿怀多福。”东汉·郑玄笺:“小心翼翼,恭慎貌。”

[74]可鄙:令人鄙视、鄙夷。大言不惭:说大话而毫不感到难为情。《论语·宪问》:“子曰:‘其言之不怍,则为之也难。’”朱子集注:“大言不惭,则无必为之志,而不自度其能否矣。欲践其言,其不难哉!”

[75]柳腰:比喻女子纤柔的腰身。唐·孟棨《本事诗·事感》:“白尚书姬人樊素善歌,妓人小蛮善舞,尝为诗曰:‘樱桃樊素口,杨柳小蛮腰。’”

[76]鸡肋,鸡的肋骨。比喻瘦弱的身体。《晋书·刘伶传》:“尝醉与俗人相忤,其人攘袂奋拳而往。伶徐曰:‘鸡肋不足以安尊拳。’其人笑而止。”大意是,刘伶与人发生争执,那人要揍他,刘伶平和地
说:“鸡肋哪里经得起尊拳?”那人只有作罢。

[77]狗窦:狗洞。嘲笑别人缺少牙齿尤其指门牙的样子。窦,洞。《世说新语·排调》:“张吴兴年八岁,亏齿,先达知其不常,故戏之曰:‘君口中何为开狗窦?’张应声答曰:‘正使君辈从此中出入!’”大意是,晋人张吴兴(张玄之)八岁的时候门牙掉了,有人嘲笑他:“你嘴里怎么开了狗洞?”他回答说:“就是让你这样的人进出啊!”

[78]不决:犹豫,拿不定主意。决,决断。

[79]鼠首:据文意,当为“首鼠”。疑因与上句“狗窦”刻意对仗之故,故改作“鼠首”。意为犹豫不决、动摇不定貌。宋陆佃《埠雅·释虫》:“旧说鼠性疑,出穴多不果,故持两端谓之首鼠。”《史记·田蚡传》:“(田蚡)怒曰:’与长襦共一老秃翁,何为首鼠两端?偾(fèn)事:把事情办砸。《礼记·大学》:“一家仁,一国兴仁;一家让,一国兴让;一人贪戾,一国作乱,其机如此。此谓一言偾事,一人定国。”东汉·郑玄注:“偾,犹覆败也。”

[80]口中雌黄:随口更改说得不恰当的话。雌黄,矿物名。多指用此矿物雌黄制成的颜料。古时用黄纸写 字,有错即用雌黄涂改。后来把不顾事实乱说叫信口雌黄。《晋书·王衍传》:王衍字夷甫,能言,于意有不安者,辄更易之,时号口中雌黄。”大意是,西晋末年,王衍执掌朝政。他以清谈误国,常信口道来,遇有不通就随口改正。时人讥嘲他“信口雌黄”。

[81]皮里春秋:心有褒贬,却不说出来。《晋书·褚裒传》:“裒裒有简贵之风……谯国桓彝见而目之曰:'季野有皮里春秋。'”“皮里春秋”,亦作“皮里阳秋”。《世说新语·赏誉》:“桓茂伦云:‘褚季野皮里阳秋。’谓其裁中也。”晋时因避晋简文帝郑后阿春讳,改“春”为“阳”。

[82]唇亡齿寒:嘴唇一旦失去,牙齿即要寒冷,故以“唇亡齿寒”比喻互为依存,利害相关。又,《左传·哀公八年》:“夫鲁,齐、晋之唇,唇亡齿寒,君所知也。不救何为?”亦作“唇竭齿寒”“唇揭齿寒”,庄子·胠箧》:“唇竭则齿寒。”
足上首下:喻尊卑上下位置颠倒。汉贾谊《治安策》:“足反居上,首颠居下,倒悬如此,犹谓国有人乎?”

[83]吐气扬眉:亦作“扬眉吐气”。形容被压抑者一旦得到舒展而快活得意的神情。唐·李白《与韩荆州书》:“而君侯何惜阶前盈尺之地,不使白扬眉吐气,激昂青云耶?”

[84]推心置腹:推赤心置人腹中,喻以诚待人。汉光武帝与铜马军大战,悉降其众,封其渠帅为列侯。《后汉书·光武帝纪》:“降者犹不自安。光武知其意,勅令各归营勒兵,乃自乘轻骑,按行部阵。降者更相语曰: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,安得不投死乎?’由是皆服。悉将降人分配诸将,众遂数十万。故关西号光武为铜马帝。”

[85]灵台:心也。《庄子·庚桑楚》:“备物以将形,藏不虞以生心,敬中以达彼,若是而万恶至者,皆天也,而非人也,不足以滑成,不可内于灵台。灵台者有持,而不知其所持,而不可持者也。”晋·郭象注:“灵台者,心也。清畅,故忧患不能入。”

[86]玉山:比喻人品德仪容之美。《晋书·裴秀传》:“见裴叔则如近玉山,映照人也。”又《世说新语·容止》:“嵇叔夜之为人也,岩岩若孤松之独立;其醉也,傀俄若玉山之将崩。”后遂以“玉山颓”形容人醉酒歪倒。”

[87]黑甜:酣睡或昼睡。也指梦境。宋·苏轼《发广州》诗:“三杯软饱后,一枕黑甜余。”自注:“浙人谓饮酒为软饱。俗谓睡为黑甜。”宋·魏庆之《诗人玉屑》卷六引《西清诗话》:“南人以饮酒为软饱,北人以昼寝为黑甜。”

[88]偃(yǎn)息:睡卧休息。宋·司马光《和君倚藤床十二韵》:“朝讯狱中囚,暮省案前文。虽有八尺床,初无偃息痕。”偃,仰面倒下,仰卧。

[89]口尚乳臭:口中还有奶气。指人年少无知。《汉书·高帝纪上》:“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,与曹参、灌婴俱击魏。食其还,汉王问:‘魏大将谁也?’对曰:‘柏直。’王曰:‘是口尚乳臭,不能当韩信。’”

[90]三折其肱:多次折断手臂,就能懂得医治断臂的方法。后用以喻阅历多,有经验,造诣深。肱,手臂。老成谙练,老练成熟,因阅历多而技术高。《左传·定公十三年》:“冬十一月,荀跞、韩不信、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、中行氏,弗克。二子将伐公,齐高强曰:‘三折肱知为良医。唯伐君为不可,民弗与也。我以伐君在此矣。三家未睦,可尽克也。克之,君将谁与?若先伐君,是使睦也。’

[91]“西子捧心”四句:语本《庄子·天运》。引文见前《女子》篇“东施效颦而可厌”条注。美女西施因为胸口疼痛而用手捂心,样子更加楚楚可怜。邻居有个丑女,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心口,皱起眉头,结果更难看了。妍,美丽。效颦,亦作“东施效颦”。嘲讽不顾自身条件而一味模仿,以致效果很坏的人。亦为模仿别人的谦语。颦,皱眉。弄巧反拙,本想耍弄聪明,结果做了蠢事。弄,卖弄、耍弄。巧,灵巧。拙,笨拙。

[92]慧眼:佛教用语。为佛家所说五眼之一。指上乘的智慧之眼,能够看到过去和未来。后多用以代指敏锐的眼力。《维摩诘经·入不二法门品》:“实见者尚不见实,何况非实?所以者何?非肉眼所见,慧眼乃能见。而此慧眼,无见无不见。”道骨:修道者清新脱俗的气质风骨。

[93]肉眼,佛教用语。佛经所说五眼之一,谓肉身之眼。认为肉眼见近不见远,见前不见后,见明不见暗。泛指俗眼。《涅槃经》:“天眼通非碍,肉眼碍非通。”唐玄奘《赞弥勒四体文》:“凡夫肉眼未曾识,为现千尺一金躯。”

[94]婢膝奴颜:又作“奴颜婢膝”。形容人奴才相十足,低三下四、拍马讨好。唐·陆龟蒙《江湖散人歌》:“奴颜婢膝真乞丐,反以正直为狂痴。”婢,被役使的女子。

[95]谄容:谄媚的表情。

[96]胁肩谄笑:缩起肩膀装出讨好的笑脸,形容极端谄媚的样子。胁肩,耸起双肩做出恭谨的样子。谄笑,装出奉承的笑容。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:“曾子曰:胁肩谄笑,病于夏畦。'”夏畦,夏天在田里劳动的人。

[97]披肝:即披肝沥胆。把心剖露出来(给人看)。比喻坦诚相见、竭尽忠诚。《汉书·路温舒传》:“故大将军受命武帝,股肱汉国,披肝胆,决大计,黜亡义,立有德,辅天而行,然后宗庙以安,天下咸宁。”《晋书·杜弢传》:“吾得披露肝胆,没身何恨!”

[98]为君之药:可以作为皇帝的良药。药,这里指忠臣的建议与劝告。好药往往味苦难吃,比喻忠言逆耳
。西汉·刘向《说苑·正谏》:“孔子曰:‘良药苦于口利于病,忠言逆于耳利于行。’”

[99]妇人长舌,为厉之阶:妇人多言,(或搬弄是非),是为祸害的阶梯。《诗· 大雅·瞻卬》:“妇有长舌,维厉之阶。”《笺》:“长舌,喻多言。”长舌,长长的舌头,比喻好说闲话、搬弄是非。为厉之阶,导致祸患的原因。厉,灾祸,祸患。阶,本义是台阶,引申为导致、招致。

[100]遂心:称心,合自己的心意。《魏书·张彝传》:“而才轻任重,多不遂心。”
如愿:符合心意。宋范成大《次韵子文雨后思归诗》:“万事安能尽如愿,且来相伴压糟床。”神话传说彭泽湖湖神青洪君有婢女名如愿。庐陵有商人欧明道,每经彭泽湖,均以舟中所有投入湖中。一次过湖上,有一吏来请曰:“青洪君感君有礼,特来相邀。”明道有些胆怯。吏曰:“无怯,如青洪君有赠送,勿取,但要如愿耳。”明如其所言,青洪君出一婢名如愿与之。明道携归,所求无所不得,家致巨富。见清钱谦益《初学集》引《录异传》。

[101]汗颜:因羞愧而脸上冒汗,借指惭愧。唐·韩愈《祭柳子厚文》:“不善为斫,血指汗颜。巧匠旁观,缩手袖间。子之文章,而不用世。乃令吾徒,掌帝之制。”韩愈自谦自己文章不如柳宗元,而为知制诰,起草诏书。

[102]饶舌:唠叨,多嘴。《北齐书·斛律光传》:“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,饶舌老母不得语。”禅宗一脉,喜斥人话多为“饶舌”。参《祖堂集》《五灯会元》《景德传灯录》。饶,多。

[103]可口:指食物味道好,合口胃。《庄子·天运》:“三皇五帝之礼义法度,其犹楂梨橘柚邪!其味相反而皆可于口。”

[104]泽及枯骨:恩泽惠及死者,形容给人恩惠极大。泽,恩泽。枯骨,死去已久的人。西伯,即周文王。
《吕氏春秋·孟冬纪·异用》:“周文王使人抇池,得死人之骸。吏以闻于文王,文王曰:‘更葬之。’吏曰:‘此无主矣。’文王曰:‘有天下者,天下之主也;有一国者,一国之主也。今我非其主也?’遂令吏以衣棺更葬之。天下闻之曰:‘文王贤矣!泽及髊骨,又况于人乎?’”

[105]灼艾分痛,宋祖之友爱:见前《兄弟》篇“宋君灼艾而分痛”条注。

[106]太宗为臣疗病,亲剪其须:唐代开国功臣李勣重病需胡须灰治疗,唐太宗剪下自己的胡须和药为其治病。《旧唐书·李勣传》“勣时遇暴疾,验方云‘须灰可以疗之’,太宗乃自翦须,为其和药。勣顿首见血,泣以恳谢。帝曰:‘吾为社稷计耳,不烦深谢。’”

[107]“颜杲卿”两句:唐颜杲卿为常山太守,安史之乱中,颜坚守常山, 与史思明大战六昼夜,终因井竭,粮食、弓矢皆尽而城陷。颜杲卿被执,送至洛阳见安禄山,颜瞋目大骂不绝,禄山大怒,用钩断其舌,杲卿喷血而死。见《旧唐书·颜杲卿传》。
颜杲卿(692—756),字昕,唐琅邪临沂(今山东临沂)人。以荫调遂州司法参军。唐玄宗开元中,与兄颜春卿、弟颜耀卿并书判超等,颜杲卿以政绩迁范阳户曹参军。安禄山镇范阳,表为营田判官。天宝十四载(755),摄常山太守。适逢安禄山叛,颜杲卿潜谋图之。应从弟平原太守颜真卿约起兵,设计杀安禄山假子李钦凑,擒叛将高邈等械送京师,拜卫尉卿兼御史中丞。时颜氏兄弟兵大振,河北诸郡皆望风反正。次年,叛将史思明急攻常山,颜杲卿未及为守计,粮矢尽,城陷,被执至洛阳,面责安禄山,被断舌而死。追谥忠节。辍,中止、停止。

[108]置之度外:放在考虑之外,亦即不放在心上。东汉光武帝刘秀平定关东之后,只有天水的隗嚣和蜀地的公孙述未平定,他说:“暂且置这二子于度外。”《后汉书·隗嚣传》:“六年,关东悉平。帝积苦兵间,以嚣子内侍,公孙述远据边陲,乃谓诸将曰:‘且当置此两子于度外耳。’因数腾书陇、蜀,告示祸福。”
不较横逆,不和横暴不顺服者计较。横逆,语出《孟子·离娄下》:“有人于此,其待我以横逆,则君子必自反也。”东汉·赵岐注:“横逆者,以暴虐之道来加我也。”

[109]已入掌中:有把握得到胜利,或喻情况了如指掌。洞悉,透彻地了解,熟悉。虏情,敌情,敌人的动向。虏,敌人。掌中,掌控之中。晋安帝义熙五年(409),刘裕率军北伐南燕,未遇抵抗而越过大岘山,喜形于色地和左右说敌人已落入我方掌控之中。《资治通鉴·晋纪·晋安帝义熙五年》:“刘裕过大岘,燕兵不出。裕举手指天,喜形于色。左右曰:‘公未见敌而先喜,何也?’裕曰:‘兵已过险,士有必死之志;余粮栖亩,人无匮乏之忧。虏已入吾掌中矣。’”

[110]马良有白眉,独出乎众:语本《三国志·蜀书·马良传》:“马良字季常,襄阳宜城人也。兄弟五人,并有才名,乡里为之谚曰:‘马氏五常,白眉最良。’良眉中有白毛,故以称之。”马良(187—222),字季常,三国蜀襄阳宜城(今湖北宜城)人。兄弟五人,并有才名,良眉中有白毛,乡里称“马氏五常,白眉最良”。刘备领荆州,辟为从事。及刘备入蜀,马良留荆州,为左将军掾。刘备称帝,以为侍中。及征吴,马良入武陵招纳“五溪蛮夷”,五溪民相率响应。吴蜀彝陵之战,死于军中。

[111]青眼:眼睛青色,其旁白色,正视则见青处,邪视则见白处。青眼,指对人喜爱或器重。与“白眼”相对。据《晋书·阮籍传》记载,魏晋之际名士阮籍能作“青白眼”,阮籍藐视礼俗,以白眼对凡夫俗子,以青眼待喜欢的人。阮籍母亲去世,嵇喜(嵇康之兄)来吊唁,阮籍对他以白眼;嵇康来吊唁,阮籍以青眼相迎。
阮籍(210—263),字嗣宗,三国时期魏国陈留尉氏(今河南尉氏)人。是名列“建安七子”之一的阮瑀之子。齐王芳时任尚书郎,以疾归。大将军曹爽被诛后,任散骑常侍、步兵校尉,封关内侯。世称“阮步兵”。好《老》《庄》,蔑视礼教。纵酒谈玄,后期口不臧否人物,以此自全。擅长五言诗,风格隐晦。又工文。与嵇康齐名,为“竹林七贤”之一。后人辑有《阮步兵集》。

[112]“咬齿”两句:、高祖刘邦封大臣二十余人为侯,其余诸将纷纷争功,张良为安定人心献计高祖封平生最恨的雍齿为侯。《史记·留侯世家》:“上已封大功臣二十余人,其余日夜争功不决,未得行封。上在雒阳南宫,从复道望见诸将往往相与坐沙中语。上曰:‘此何语?’留侯曰:‘陛下不知乎?此谋反耳。’上曰:‘天下属安定,何故反乎?’留侯曰:‘陛下起布衣,以此属取天下,今陛下为天子,而所封皆萧、曹故人所亲爱,而所诛者皆生平所仇怨。今军吏计功,以天下不足遍封,此属畏陛下不能尽封,恐又见疑平生过失及诛,故即相聚谋反耳。’上乃忧曰:‘为之奈何?’留侯曰:‘上平生所憎,群臣所共知,谁最甚者?’上曰:‘雍齿与我故,数尝窘辱我。我欲杀之,为其功多,故不忍。’留侯曰:‘今急先封雍齿以示群臣,群臣见雍齿封,则人人自坚矣。’于是上乃置酒,封雍齿为什方(邡)侯,而急趣丞相、御史定功行封。群臣罢酒,皆喜曰:‘雍齿尚为侯,我属无患矣。’”
雍齿(?—前192),秦汉之际沛(今江苏沛县)人。出身豪强,早年随汉高祖刘邦起兵反秦,后来又背叛刘邦,几经反复后,再次归向刘邦。从战有功,而刘邦终不满雍齿。汉高祖六年(前201),大封功臣,已封大功臣二十余人,其余日夜争功不决。高祖用张良言,先封平生所憎之雍齿为什邡侯,群臣皆喜而定。

[113]含泪斩丁公,法正叛臣之罪:语本《史记·季布栾布列传》:“季布母弟丁公,为楚将。丁公为项羽逐窘高祖彭城西,短兵接,高祖急,顾丁公曰:‘两贤岂相厄哉!’于是丁公引兵而还,汉王遂解去。及项王灭,丁公谒见高祖。高祖以丁公徇军中,曰:‘丁公为项王臣不忠,使项王失天下者,乃丁公也。’遂斩丁公,曰:‘使后世为人臣者无效丁公!’”丁公(?—前202),名固,秦末薛(今山东滕州)人。季布同母异父弟。为项羽将,曾追逐刘邦,短兵相接,刘邦请其勿迫害,丁公于是引兵而还。及项羽灭,丁公谒见,汉高祖斩杀了他,戒为人臣者毋效丁公。

[114]“掷果”四句:晋代潘安仁长相英俊,每次出行,妇女们都向他车上扔果子;张孟阳相貌丑陋无比,每次出行,顽童们都往他车上扔石头。《世说新语·容止》:“潘岳妙有姿容,好神情。少时挟弹出洛阳道,妇人遇者,莫不连手共萦之。左太冲绝丑,亦复效岳游遨,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,委顿而返。”南朝梁·刘孝标注引《语林》曰:“安仁至美,每行,老妪以果掷之,满车。张孟阳至丑,每行,小儿以瓦石投之,亦满车。”
潘安仁,潘岳,字安仁。
张孟阳,张载,字孟阳,西晋安平(今属河北)人。与弟张协、张亢并称“三张”。作《剑阁铭》《榷论》《濛汜赋》等篇,为司隶校尉傅玄所称赏。历官著作郎、乐安相、弘农太守、长沙王记室督、中书侍郎。见世方乱,称疾告归。卒于家。

[115]“事之”四句:骇闻,即“骇人听闻”,使听众十分吃惊害怕,指发生出人意料的事件令人感到害怕。骇,惊吓,震惊。《宋史·五行志一》:“宣和六年,都城有卖青果男子,孕而生子,蓐母不能收,易七人,始免而逃去。丰乐楼酒保朱氏子之妻,可四十余,楚州人,忽生髭,长仅六七寸,疏秀而美,宛然一男子,特诏度为女道士。大意是,宣和六年,都城有卖青果的男子,怀孕而生了孩子,(头一个)稳婆接不下来,换了七个人(稳婆),才生下孩子。无独有偶,当时在东京开封丰乐楼有一个酒保(服务员),此人姓朱,朱酒保有一个老婆,四十多岁,是楚州人(今江苏淮安市),这个女人不知为何下巴忽然生了茂密的胡子,有六七寸长,俨然成了男子汉,宋徽宗听说之后,专门下诏书任命这个女人做了女道士。”

[116]济用:指有助于运用或使用。《后汉书·刘玄传》:“陛下定业,虽因下江、平林之势,斯盖临时济用,不可施之既安。”

[117]燃眉之急:火烧眉毛那样紧急,形容事情非常急迫。燃,烧。宋·释普济《五灯会元》卷十六:“问:‘如何是急切一句?’师曰:‘火烧眉毛。’”后以“燃眉之急”比喻事情非常紧迫。亦喻指异常紧迫之事。

[118]噬脐:人的牙齿无法咬到自己的肚脐,因为够不着,比喻后悔已经来不及。噬,咬。脐,肚脐。
《左传·庄公六年》:“楚文王伐申,过邓。邓祁侯曰:‘吾甥也。’止而享之。骓甥、聃甥、养甥请杀楚子,邓侯弗许。三甥曰:‘亡邓国者,必此人也。若不早图,后君噬齐,其及图之乎?图之,此为时矣。’邓侯曰:‘人将不食吾余。’对曰:‘若不从三臣,抑社稷实不血食,而君焉取余。’弗从。还年,楚子伐邓。十六年,楚复伐邓,灭之。”晋·杜预注:“若啮腹齐,喻不可及。”噬齐、腹齐,即“噬脐”“腹脐”。

[119]秦越人之视肥瘠:春秋时秦越两国,一在西北,一在东南,相去极远,两地人民毫不关心对方胖瘦,引申为不关心和自己遥远不相关的人事。唐·韩愈《争臣论》:“今阳子在位,不为不久矣;闻天下之得失,不为不熟矣;天子待之,不为不加矣,而未尝一言及于政。视政之得失,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,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。”

[120]探本:探究本源。善医者只论精神,指名医不为人之肥瘠表象迷惑,而善于从精气神方面判断。祗,恭敬。

[121]尸位素餐,指空占着职位而不做事,白吃饭。尸位,古代祭祀时让一人端坐不动,充当祭主,称“尸位”。用来比喻一个有职位而不做事。素餐,白吃饭。
《诗经·魏风·伐檀》:“彼君子兮,不素餐兮。”毛序:“《伐檀》,刺贪也。在位贪鄙,无功而受禄,君子不得进仕尔。”

[122]谫(jiǎn)劣:浅薄低劣。明·张居正《考满谢恩命疏》:“臣学术迂疏,行能谫劣。”谫,浅薄。

[123]行尸走肉:活的僵尸,比喻徒具形骸,而毫无作为或理想的人。东汉大儒任末临终遗言,说人若不学,便是行尸走肉。晋·王嘉《拾遗记》卷六:“(任末)临终诫曰:‘夫人好学,虽死若存,不学者,虽存,谓之行尸走肉耳。’”

[124]老当益壮:年纪虽老但志气更加豪壮。穷且益坚,处境虽难但内心更见坚定。青云之志,指远大的志向。唐·王勃《滕王阁序》:老当益壮,宁移白首之心;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。

[125]一息尚存:还有一口气,意为还活着,生命尚未终止。息,呼吸,气息。少懈,稍有懈怠。
《论语·泰伯》:“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”朱子集注:“一息尚存,此志不容少懈,可谓远矣。”

[126]十手所指:被众人指点着。《礼记·大学》:曾子曰:‘十目所视,十手所指,其严乎!’大意是,一个人常常被十目注视着,十手指点着,这难道不很可怕吗?

[127]高台:佛家称头为“高台”。清厉醛,关槐《事物异名录·形貌·头》:“《黄庭经》:'高台通天临中野。'《注》:头为高台。又《内经》:“太一流珠安昆仑。” 《注》:“头为昆仑。”
广宅:佛家语称“脸”。佛经云,面位列五官。故云广宅。

[128]于思:多须之貌。于思为“腮”的连读音,指腮部长了很多胡须的人。春秋时,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,宋国华元率兵抵御, 大败被俘后逃归。城者讴曰:“城者讴曰:“睅其目,皤其腹;弃甲而复!于思于思,弃甲复来!””见《左传·宣公二年》。

[129]骈拇:脚的大拇指与第二指相连为一指。《庄子·骈拇》;“骈拇枝指,出乎性哉。”唐成玄英《疏》:“骈,合也,大也,谓足大拇指与第二指相连,合为一指也。枝指者,谓手的大拇指旁枝生一指成六指也。”后以骈拇、枝指喻多余无用之物。

[130]面犹傅粉:面白犹如抹了粉。《世说新语·容止》:“何平叔美姿仪,面至白,魏明帝疑其傅粉。正夏月,与热汤饼,既啖,大汗出,以朱衣自拭,色转皎然。” 何平叔,即何晏,是三国时著名玄学家。唐李端《赠郭驸马》:“薰香荀令偏怜少, 傅粉何郎不解愁。”

[131]颜若渥丹:指颜面红润而有光泽。渥丹,润泽光艳的朱砂。《诗·秦风·终南》:“颜如渥丹,其君也哉。”

[132]头尖如笔:后魏古弼的头尖如笔状。古弼头部尖窄,官至吏部尚书,被魏太武帝赐名笔头。时人称为“笔公”。《魏书·古弼传》:“(弼)少忠谨,善骑射,以功赐爵灵寿侯,位历吏部尚书……弼头尖,太祖命之曰笔尖,时人呼为笔公。 数进直谏,帝曰:笔公可谓社稷之臣。‘ ”

[133]腹大如瓠:肚子大如葫芦。汉御史大夫张苍,肚大如葫芦。《汉书·张苍传》:“张苍,阳武人也,好书律历。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,有罪亡归。及沛公略地过阳武,苍以客从攻南阳,苍当斩,解衣伏额,身长大肥,自如瓠,时王陵见而怪其美士,乃言沛公,赦勿斩。”

[134]五尺之髯:两颊之毛长达五尺。刘曜,字永明,匈奴人,后为十六国时前赵皇帝。《晋书·刘曜载记》:“(曜)身长九尺三寸,垂手过膝,生而眉白,目有赤光, 须髯不过百余根而皆五尺,性拓落高亮而与众不群。”

[135]三寸之舌:喻能言善辩,以语言胜人。《史记·留侯世家》:“留侯(张良)乃称曰:家世相韩,及韩灭,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,天下振动。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,封万户,位列侯,此布衣之极,于良足矣,愿弃人间事,欲从赤松子游耳。’”

[136]一尺面:面长一尺,相术家以为贵相。《北史·皇甫玉传》:“子儒曰:'人有七尺之形,不如一尺之面;一尺之面不如一寸之眼。大将军睑薄眄速,非帝王相也。’”《五代史·桑维翰传》:“(桑维翰)为人丑怪,身短而面长,尝临镜自奇曰: '七尺之身,不如一尺之面。'”桑维翰,五代后晋大臣,历任礼部侍郎,知枢密院 事,迁中书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后封魏国公。

[137]七窍心:有七孔的心。古时相传圣人之心有七孔。《史记·殷纪》:“纣愈淫乱不止,微子数谏不听,乃与太师少师谋,遂去。比干曰:’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。'乃强谏纣,纣大怒曰:'吾闻圣人心有七窍。’剖比干观其心。”

[138]鼻息如雷:形容鼾声很大。鼻息,鼻孔呼吸时的气息。北宋时,契丹侵宋围瀛州,直犯贝魏,朝野震骇,寇准力促真宗亲征。车驾欲至澶渊。朝中看法不一, 独寇准赞成上意。上方乘舆渡河,虏骑充斥城下,人情恟恟,上使人微觇准所为, 而准方酣寝于中,鼻息如雷。真宗曰:“渠安枕如此,必有胜算,吾何忧。”见宋沈括《梦溪笔谈·人事》。参见《宋史·寇准传》。

[139]目光若电:眼光神采奕奕。《晋书·王戎传》:“戎(字浚仲)幼而颖悟,神采秀彻,视日不眩。裴楷见而目之曰:'戎眼烂烂如岩下电。'年六七岁,于宣武场观戏,猛兽在槛中,呼吼震地,众皆惊走,戎独立不动,神色自若。”

[140]垂肩大耳:耳大垂于肩。蜀汉先主刘备耳大垂肩,吕布骂其为“大耳儿”。 《三国志·蜀志·刘先主传》:“先主不甚乐读书,喜狗马音乐,美衣服,身长七尺五寸,垂手过膝,顾自见其耳。”

[141]盖胆毛深:元时高僧德谦大师,原本杨氏之子,号福元。博学多识,居万宁、 崇恩二寺。一僧拜师曰:“三日不相见,莫作旧时看。”师拨开胸云:“你道我这里, 有几茎盖胆毛。”僧默然无语。见《德谦大师语录》。盖胆毛,即胸脐上的毛。

[142]岳公刺背间之字:宋岳飞,在背上刺有尽忠报国四字。岳飞,字鹏举,为北宋末年抗金名将,时以南宋高宗和丞相秦桧为代表的投降派,力主与金求和,主战最力而军威最盛者莫如岳飞。秦桧遂以莫须有的罪名,诬飞欲反,岳飞父子俱遇害。《宋史·岳飞传》:“初命何铸鞠之,飞裂裳以背示铸,有'尽忠报国'四大字,深肤理。”

[143]英布黥面上之痕:汉英布曾受黥面之刑。黥,用刀在面颊处刻字,再涂以黑汁。《史记·霖布列传》:“鲸布者,六(安)人也,姓英氏。秦时为布衣少年,有客相之曰:“当刑而王。”及壮,坐法黥,布欣然笑曰:“人相我当刑而王,几是乎。”

[144]苏生句:苏生,三国魏人苏则。少时以博学闻名,后任酒泉、金城太守,有威名。《三国志·魏志·苏则传》:“(苏则)征拜侍中,与董昭同僚,昭尝枕则膝而卧,则推下曰:苏则之膝,非佞人之枕。”

[145]彦回句:南朝褚渊,字彦回。初仕宋明帝时任尚书右仆射,后仕齐封南康郡公,加尚书令。《南史·褚渊传》:“景和中,山阴公主淫恣,窥见彦回悦之,”以白帝,帝召彦回西上阁宿,十日公主夜就之,备见逼迫,彦回整身而立,从夕至晓,不为移志。公主谓曰:“君须髯如戟,何无丈夫意?”彦回曰:“回虽不敏,何敢首为乱阶?”乱阶,祸乱的来由。

[146]李瞻句:南朝梁李瞻,东阳人。侯景作乱,李瞻起兵抗击侯景,兵败被杀。《南史·侯景传》:李瞻起兵,为景所执,送诣建邺,景先出之市中,断其手足,刻析心腹,破出肝肠。瞻正色整容,言笑自若。见其胆者乃如升焉。”

[147]张雕阳两句:唐张巡,开元中进士,出为清河令。天宝中安禄山反,张巡起兵讨贼,每战必胜,至睢阳,与太守许远合守危城,被贼十余万人围攻,城陷被杀。《旧唐书·张巡传》:“巡神气慷慨,每与贼战,大呼誓师,呲裂血流,牙齿皆碎......子奇以大刀剔巡口,视其齿存者不过三数。(注者按:此两句原文所述,与史书不合。查阅新旧唐书《张巡传》均无骂贼至握拳透爪的记载。关于握拳透爪见于《晋书·下壶本传》:卞壶拒苏峻,父子战死。其后盗发壶墓,尸僵,而手握拳,爪甲穿透手背。而宋苏轼《东坡题跋·偶书》云:“张雎阳(巡)生犹骂贼,嚼齿穿龈;颜平原(真卿)死不忘君,握拳透掌。”此事见唐郑紧撰《开天传信记》:“颜真卿既死,贼(李希烈)平,家迎其丧,启殡视之,棺朽而肌肉如生,握拳不开,爪透手背,远近惊异。”又鲁仲连,战国齐人。亦称鲁连。高节不仕,喜为人排难解纷。游于赵,秦围赵急,魏使新垣衍请帝秦,仲连力言不可,会信陵君率魏兵救赵,秦军退走;后燕将据聊城,齐攻之岁余不下,仲连遗书燕将,聊城乃下。齐王欲爵之,仲连逃隐海上。其事见于《史记·鲁仲连传》和《战国策·赵策》,无鲁仲连骂贼至嚼齿穿龈之事。)

[148]李纬徒有好须:谓李纬无能,只有好须。《新唐书·房玄龄传》:“帝在翠微宫以司农卿李纬为民部尚书,会有自京师来者。帝曰:玄龄闻纬尚书谓何?曰:唯称纬好须,无他语。帝隧改为太子詹事,讨还玄龄守京师。”




参考资料:
1.檀作文 万希,幼学琼林--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 中华书局有限公司,2023-04-01
2.程允升 原撰 叶光大译注 幼学故事琼林全译 贵州人民出版社 2008.12



      古人对自身的探索包含两个方面:一是精神思想,一是身体的各个部位。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社会,人类对世界的感知,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视、听、嗅、味、触来实现的。这就需要人们充分认识身体各个部位的功能。在认识的过程中,人们很自然地用自己熟悉的事物作比喻,因而就有了关于身体的词汇、成语、典故和传说。这也是本篇所讲的内容,目的是让幼儿在认识身体各部分的同时,加强自身人格的塑造。需要指出的是,古代人常认为一些难以解释的体态相貌是上天赋予的圣人之相,现在看来无非是身体畸形,阅读时要加以辨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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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登吉

程登吉,字允升,明末西昌(今江西新建)人,为《幼学琼林》的编撰者,其《幼学琼林》是中国古代的儿童启蒙读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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